陳天賜想了便立刻行動,蓄積玄氣,張開嘴來,一口黑炎,徐徐噴出,速度雖然緩慢,但是凝聚到火焰末端的溫度卻是極高,但是打在那冰岩之上,卻毫無效用。
陳天賜大驚,暗忖道:“這冰岩到底是如何形成的?以我的地火遁術,居然也不能融化它分毫?”
黑炎既然無濟於事,陳天賜也有些心灰意冷,找了塊厚土,仰面躺下,百無聊賴中,呼呼睡去。
多少年來,都是在修行中度過,倒是從沒有像這樣酣睡過。
以前是怕耽誤時間,可現在,最怕的就是時間難磨。
陳天賜想了想,以自己真元帝境的修為,至少能活到一千五百歲,現如今自己這一世才三十歲出頭,那還得在這個世界裡熬多久?
不敢想,也不能想,想來便要崩潰……
卻說此時的地星之上,天符隱界之內,江瑤、陸月牙、焦若蕁、喬陽陽坐在一起,正瞧著四個兒女玩耍嬉鬧。
江瑤眉頭緊鎖,道:“人真是生來就沒心沒肺,你們瞧這些小兒,父親都沒了,也都不知道悲傷,逐日裡只是玩鬧。”
喬陽陽心中一酸,臉上卻強笑道:“他們還是娃娃,能知道些什麼?”
焦若蕁瞥了江瑤一眼,道:“大姐,你真覺得他死了?”
江瑤道:“不死怎麼不回來?”
陸月牙搖了搖頭,道:“我覺得他還活著。前幾日,我去了永樂城,看了隗天吉、陶老么、金堅他們,金猴、蛟獸、天火怪豬也在那裡。你們不要忘了,天火怪豬的魂血是被天賜收著的,如果天賜死了,天火怪豬怎麼可能還活著?”
江瑤道:“說不定他早已經把魂血還給那豬頭了。他待自己人如何,你們都是知道的。更何況,我問過陳義行,陳義行說天賜體內融合的有先天無極圖,若是他還活著,便能用魂念與他相連。可惜的是,通連不上。”
焦若蕁道:“難道是被渡劫缽困住,所以通連不上?”
江瑤道:“那便更加糟糕。弘道伯父說,渡劫缽厲害無比,人被封在其中時間若久,便會遭受風劫穿刺,遭受雷劫劈打,遭受火劫焚燒,遭受水劫凍封。縱然是真元帝境,不出旬月,也會被祭煉的連粉末都不剩。”
“快別說了。”喬陽陽聽得淚水都流了下來,道:“他又不是壞人,不會受這麼慘的懲罰。”
“唉……”陸月牙嘆息道:“咱們還好,至少有兒女陪伴,想想蘭兒,想想陸易思,真是可憐。”
江瑤恨恨道:“說起來,我便生氣!說不定這廝現如今正不知道在什麼地方逍遙快活,忘了咱們呢!”
焦若蕁啞然失笑,道:“大姐,這時候你還吃閒醋?他能跟什麼人逍遙快活?”
江瑤道:“那個江星眸啊!”
焦若蕁道:“江星眸死了。”
江瑤道:“我聽陳義行說了,江星眸死的時候,陳天賜抓住了一把晶光,像是江星眸的元靈。江星眸那個妮子來歷不尋常,要是陳天賜不死,她也未必會死!”
陸月牙不禁問道:“大姐,那你是盼著他死,還是盼著他沒死啊?”
江瑤瞪了陸月牙一眼,道:“你說呢!?”
……
眨眼間,春去秋來,又是一年過去。
陳天賜在這一年之中,想盡了各種辦法,想要把那冰岩給打破,卻始終不能如願。
不過,這一年來,他倒是終於沉下了心,能夠再度好好修行了。
匆匆數月之後,陳天賜感覺修為已然精進不少,心中寬慰。忽有一日,他聽著那冰岩之中,傳出的一聲嘆息,突發奇想,自言自語道:“我不能從外面把這冰岩給打破,但是這冰岩上本來就有個孔洞,若是能用什麼細小的法器鑽入進去,從裡面暴擊,說不定還能成功。”
但是祭煉什麼法器呢?
看遍渾身上下,將念海之中儲存的法器全部都弄出來,倒是沒有一件合適的,而且品階都太低端,甚至有些已經在自己被老教頭所殺時受到殃及,已然損壞,或者丟失。
思忖半天,陳天賜心念微動,眉心閃出一道光來,將斷刀祭出,又伸出左手拇指,忍著痛,一刀切下,然後再生出一根拇指,將那切下來的拇指拿起來,開始祭煉。
兩個月之後,那拇指被陳天賜祭煉成了一根骨針,纖細堅韌,且與本身氣息相連,使用如意,十分稱心,倒是也不虧了斷指之痛。
“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