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如梭,匆匆之間,半個月已經過去。
這期間,術界的變動依舊很大,自造化城和龍隱派對皇族徹底宣戰之後,皇族的勢力被打擊的幾乎已經體無完膚,天下徹底處於群雄割據的狀態,反王勢力進一步擴張,龍隱派以三大玄皇、一大玄王、七大玄君的陣容,高歌猛進,已然打下了一片屬於自己的勢力範圍。天姥山的青目靈侯東方衝瞧著有機可乘,也終於按捺不住一顆蠢蠢欲動的心,率領手底下的御靈軍團,對皇族落井下石,也開始了瓜分天下的蠶食之路。機關城的辛歸爍本來打算以逸待勞,將遠道而來的造化城大軍擊潰在城下,但是眼瞧著造化城的大軍遲遲不到,半途忽然又對皇族開戰,將自己的疆域拓展的越來越大,辛歸爍也終於坐不住了,密令自己的次子辛藏亥統率機關城的大軍開拔,也有囊括天下之志。
如此一來,除了以陳義行為首的麻衣陳家沒有大動作之外,天底下幾乎稍微有些勢力的家族、門派都已經動手了。
無數散修也耐不住寂寞,從蟄伏之中,聞風而動。
皇族的疆域大規模縮水,迄今,只有皇城一帶土地還歸屬他們,別處,早已經改換門庭了。
皇帝對眼下的局勢頗為在意,曾多次親自出面,無奈先後被反皇、反後聯手逼退,又被南宮離、梁玉、空空子、冥冥子、玲瓏真人聯手逼退,竟狼狽不堪。
皇后因為死了四個兒子而遷怒於皇帝,對此事置之不理,足不出宮。
大祭司只顧修行,兩耳不聞窗外事,只要陳義行不動,他便也不動。
大丞相皇國還在與兵王萬刃打拉鋸戰,戰事膠著,一時間是誰也奈何不了誰。
因此,除了大皇子無疆可堪重用之外,皇帝竟然無人可使,心中之憋屈鬱悶,可想而知。
先天無極圖中,陳天賜的肉身終於成功復原,連元神也一併恢復,陳天賜的魂魄自然是毫不遲疑,立刻歸位附體。
不過,從藥液裡溼淋淋的出來時,陳天賜尚感身體十分孱弱,根本不可能外出。
慢慢恢復氣力,自然成了當下的第一要務。
七天過後,陳天賜漸覺玄氣和魂力恢復,感知之下,仍舊是玄王終階大圓滿的狀態,這是喜事,壞事便是魂力徹底和自己的真實修為一致了,也徹底沒有了人魂的蹤跡。
這就意味著陳天賜以弱勝強的兩大法寶不復存在,其中之一自然是玄皇的魂力,其次乃是以超強魂力馭使先天無極圖發動毀滅性攻擊的可能也蕩然無存了。
如昔日對付無疆時,使用的“陷落幽冥之術”,現如今自是不可能再出現。
而人魂極富經驗的指導,也沒有了。
陳天賜暗暗惱怒之際,也感慨這是最糟糕的情況下最好的結果了。
金猴見陳天賜復原如初,極為欣慰,更按捺不住躁動的心,它在先天無極圖和暗黑森林中待的時間太久了,早已經是憋壞了,忍不住問陳天賜道:“陳公,打算什麼時候出動報仇呢?那個該死的皇帝,本猴一定要打他一巴掌!”
陳天賜苦笑道:“以我眼下的實力,就算再加上你,也比不上皇帝的一隻手啊。別說打他一巴掌了,能碰著他,就算不錯了。要是捱了他一巴掌,你我可就沒有翻身之機了。我還是想再等等,等到我的修為有進一步的提升時,最起碼等到突破了玄皇境界之後,再出動為好。”
金猴瞪眼道:“那要等到什麼時候?”
陳天賜道:“不管等到什麼時候,也要等啊。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小子,你現在已經遇到了修為的瓶頸期,想要儘快升級到玄皇境界,沒有五十年,是不可能實現的。”另一尊藥葫蘆裡的那個英俊的魂魄忽然睜開了眼睛,幽幽的說了這句話。
陳天賜和金猴都吃了一驚,一人一猴圍了過去,盯著那魂魄,上下打量。
金猴問道:“你什麼時候有了意識?”
那魂魄說道:“已經一天了。”
“那你怎麼現在才說話?”
“我想先靜靜。”
“你,你是哪一世的人?”陳天賜好奇道:“如何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