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沒有理會金猴。
一個奇獸而已,縱然是古獸級別的,也全然不在他眼中。
皇帝此時此刻的所有注意力都在陳天賜身上,他已經徹底暴怒了,把赤焰槍一攪,伸手抓住了陳天賜的脖頸,硬生生的把他從赤焰槍上血淋淋的拽了出來,面對面與自己對立。
陳天賜瞧見了皇帝那張因為嫉妒憤怒而變得扭曲難看的臉,這張臉,自己是曾經見過的。
“認得我麼!?”皇帝怒罵道:“小雜碎!”
“怎麼會不認得?皇帝,又見面了。”陳天賜“吃吃”的笑道:“你應該沒有想到,昔年以一縷魂念造訪皇宮,見過你的我,會連殺了你四個兒子吧?”
“你個混賬東西!”皇帝被戳到痛處,若說之前三個皇子被殺,他雖然悲痛,卻還沒有出離憤怒,而今天,自己的兒子參天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被人給殺掉,這是何等的奇恥大辱?!這完全無法容忍!
陳天賜看著皇帝臉上的神情變化,心中感到分外解恨,笑道:“我一條命,換你皇族四大皇子、一皇孫的命,也算是值了。”
皇帝目眥盡裂,喝道:“小雜碎,我們皇族到底跟你有什麼深仇大恨,你非要趕盡殺絕!?”
“對啊。”陳天賜目中恨光一閃,也厲聲說道:“我與你們皇族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你非要用‘承嗣血咒’那樣惡毒的命術來對付一個初入玄界的我?!”
“那是你先殺了我的皇孫炎獨苗!”
“那是炎獨苗想要先殺了我!你們還了毀我的家!不,不是毀,是赤裸裸的侮辱!”
皇帝一愣,繼而粗重的喘息了一聲,漸漸平定心情,說道:“算了,都過去了。我死了四個兒子,總算還有一個留著,而你,從今往後,都將不復存在,咱們之間恩怨,也算是一筆勾銷了吧。”
“不會勾銷的。”陳天賜冷笑道:“若我不死,皇族遲早也亡在我手上!”
皇帝從牙縫裡崩出來一句話:“你該死了!”
說時遲,那時快,皇帝伸手按在陳天賜的臉上,輕聲唸叨:“命術寂滅法——粉身碎骨!”
“砰!”
陳天賜再無機會說一句話,一團血霧爆炸開來,肉沫骨渣如粉塵般“簌簌”的落。
反皇悄然顯現在皇帝背後,看著這一幕,神情奇怪,既有種解決心頭大很的輕鬆,又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惋惜,他嘴裡喃喃說道:“陳天賜終究還是死了,此子也算是一代梟雄,可惜,不能為我所用啊……”
“可惜什麼?!”皇帝扭頭瞪視反皇:“死有餘辜!我四個兒子,你一萬個反王也比不上!”
“我的屬下在我心中,與你的兒子在你心中,並沒有什麼區別!”反皇冷聲說道:“別以為你的兒子就高貴許多!死了,照樣是一文不值!”
“是麼?”皇帝獰笑道:“那為什麼我殺他,你一言不發?反而還助我一臂之力?”
“那是因為陳天賜太狂妄了。”反皇說道:“他居然連毒王百草也給殺了,這種窩裡橫的人,我豈能留他?他是梟雄,我也是梟雄,世界雖大,卻也容不得兩個梟雄!”
“你高看他了。”皇帝不屑道:“不過是個術界的攪屎棍而已。”
“是麼?”反皇冷笑道:“一根攪屎棍,弄的皇族四分五裂,四個皇子接連殞命?他是攪屎棍,難道你們皇族是屎?”
皇帝大怒:“你——”
“正視對手,才是尊重自己!”反皇“哼”了一聲,道:“你到今天這步田地,就因為你太自大了。這一點,我可與你不同。”
說話之際,偶王傀儡緩緩從下空飛了上來,一手捂著肩膀,眉頭緊鎖,顯然是剛才被陳天賜打的那一掌頗為不輕。
反皇看了一眼,十分不滿的說道:“傀儡,你和百草兩個人,居然還讓陳天賜打的一死一傷?也太無能了吧!?”
傀儡一怔,正不知道該說什麼,反皇自己又說道:“算了,你能活著就是萬幸了,陳天賜狡詐卑劣,舉世無雙,連我也耍過,咳咳……”
傀儡猛然明白了,為什麼剛才陳天賜會打她一掌,那正是為了讓她在反皇跟前洗刷掉與陳天賜同謀的嫌疑!
陳天賜是為了救自己才那麼做的!
如果不是那一掌,或許陳天賜還有機會從皇帝手中逃生!
想到這裡,傀儡不禁眼眶有些溼潤,腦海中迴響起了陳天賜的那句話:“對敵人,寡毒到死,對親朋,友好到死。僅此而已……”
“你哭什麼!?”反皇厭惡道:“小小的傷勢,就值得哭嗎?!”
“不是。”偶王傀儡連忙擦了擦眼睛,說道:“屬下是替毒王百草感到不值,他立了那麼大的功勞,卻不明不白死在了自己人的手上。”
反皇這才“哼”了一聲,道:“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扭頭又看了皇帝一眼,道:“皇帝,你死了個兒子,我損了兩員大反王,還打嗎?”
皇帝說:“既然分不出勝負,還打什麼?”
反皇道:“那你還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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