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宇伸手一把將陳天賜給抓了起來,陳天賜的左肩肩頭鮮血淋漓,血肉模糊,已經痛的無法說話,只勉強提著一口氣不暈厥過去。
馬宇罵了一句:“小崽子,腿還挺長,先截了你的腿!”
左手提著陳天賜,馬宇右手就準備去扯陳天賜的腿,忽然間腦海中“轟”的一聲響,好似晴天霹靂一般,一股強橫無比的壓力衝撞到了靈魂深處,即便是以馬宇近乎玄皇的修為,也不禁渾身發抖,剎那間定住不動。
陳天賜已經從馬宇的手上掙脫,拼盡全力閃到了陸月牙的身邊,單手拍向萬寶囊,祭出先天無極圖,又單臂摟住陸月牙,眨眼間消失不見。
只這一瞬間的功夫,馬宇已經清醒過來,惶恐的四下裡逡巡,嘴裡頭喃喃說道:“剛才是有玄皇級別的人物在嗎?”
看了半天,四周沒有一個人影。
不但玄皇沒有發現,就連陳天賜和陸月牙也不見蹤跡了。
馬宇忽然醒悟,暗忖道:“肯定是那小崽子搗的鬼!倒真不愧是反皇、反後教出來的,鬼門道挺多!不過,就這麼點時間,也想從老子的眼皮子底下逃走,呃嚇嚇嚇……”
笑聲中,馬宇一閃而逝,身影瞬間已在千里之外,魂力布控之下,四方的修玄者都在神識之中,並無發現陳天賜和陸月牙的蹤跡。馬宇再次一閃而逝,換了個方向,繼續布控,一連十次,上下兩極,四面八方,全都布控了個來回,最終暗暗忖道:“看來那小崽子還有那小妮子沒有逃跑,還在原地,隱藏了起來……”
馬宇又閃了回去,眼中精芒爆射,嘴裡暗暗說道:“小崽子,看你能怎麼藏,藏到什麼地方,老子的魂力布控就一直開著,等你自己出來為止!”
卻說陳天賜帶著陸月牙進入了先天無極圖中,幾乎用盡了最後一絲力氣,再也堅持不住,立時便昏了過去。
陸月牙一入圖中,額頭所中的“定身術”便即解除,但見四周白茫茫的,無邊無垠,也不知道是什麼所在,卻見陳天賜暈死在腳下,慌忙俯身去看。
“天賜!天賜!”陸月牙先給陳天賜封住了肩頭的傷口,呼喊了幾聲,不見陳天賜答應,不禁痛哭起來:“你怎麼這麼傻?!你自己走了不就行了,為什麼要為我斷送掉一條手臂?!你已經救過我一次了,又救我一次,我拿什麼還你的人情?!”
“不用你還。”陳天賜忽然咳嗽了一聲,悠悠醒來。
陸月牙大喜,道:“你醒了!”
陳天賜睜開眼睛,立時便瞧見陸月牙身上只有褻衣、褻褲,心神一蕩,繼而暗罵自己:“都快死了,居然還如此沒有出息。”當即伸手,一把扯掉自己的長袍,遞給陸月牙,道:“你快穿上吧。”
陸月牙又羞又怒,搶過長袍,披在身上,喝道:“都什麼檔口了,你還顧得上我這些!”
陳天賜弱聲說道:“你這樣,我容易心神不定。”
陸月牙不禁想笑,繼而又哭了起來:“你胳膊斷了,怎麼辦啊?”
陳天賜道:“命還在,斷條胳膊,保住了你的清白,已經是千值萬值了。”
陸月牙埋怨道:“從前也沒見你這般能說!現在總是花言巧語!”
陳天賜莞爾一笑,道:“可惜,只對你有用。對那瘸子,無用。待會兒說不得還要被他殺了,能跟你多說片刻的話,就多說片刻的話吧。”
陸月牙一驚,道:“咱們現在是在哪裡?”
陳天賜道:“我的一件法寶,先天無極圖中。但是這圖有時間限制,時間一到,咱們就得出去,不出去,就得死在這裡面。那瘸子還在外面守著呢。”
陸月牙道:“就只能是死路一條了嗎?”
陳天賜道:“除非他自己走,或者有人來收拾他,咱們兩個,真打他不過。也是倒黴,怎麼就憑空遇到了這個魔頭!老話說的分毫不假——得意時必有掃興事。”
陸月牙嘆息了一聲,道:“死就死吧,我總算是無怨無悔了。就是你,大業未成,還有焦姑娘、小喬、江星眸她們等著你,你若死了,可如何是好?”
陳天賜道:“怎麼還提江星眸?”
陸月牙嗔怪道:“你對她有情有義,當我看不出來嗎?”
陳天賜一時語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