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王妃!”
“王妃出來了!”
肖宅門口早已聚滿了人,在看到十四的瞬間爆炸開來。她們一邊相信王妃不會坐視不管,但一邊又不信她會在這個時候親自出面。
今天可是小郡主的抓周宴啊。
在這個時候上門喊冤,不是打河南王府的臉,打王妃跟王爺的臉嗎?就算有冤情,也不該挑在這個時候過來啊!
“唉!這老吳家也是被逼上絕路了。原本告上到了衙門,衙門裡的人不但不管,還把他跟他兒子一人打了一頓。求告無門啊!”
“你知道是怎麼回事?”
“就是老吳頭的大孫女兒,年前出的事兒。”
“不是病死的?”
“什麼病啊,是被人給糟……不說了不說了,王妃下來了。”
“大家都起身吧。”十四走下臺階,讓眾人跪拜在地的眾人起身。
“何人喊冤?”她問道。
“……我!”一個瘦骨嶙峋,頭髮花白,面板黝黑的老漢顫顫巍巍來到十四面前,再次雙膝跪地,雙手貼在地上撐著上半身,“是老漢喊冤,求王妃替老漢的孫女伸冤啊!”
“求王妃替我女兒伸冤,我女兒她死得冤啊!”
“求求王妃了,您是九天玄女,是大慈大悲的菩薩轉世,只有您能替我女兒伸冤了!”
一對老夫妻,一對中年夫妻,還有一個垂髫小童,一家五口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不停地磕頭,求十四替他們伸冤。
“老伯先別哭。”十四問道,“既有冤情,為何不去縣衙?”
“縣衙去過了,他們不管呀!”吳老漢哭聲不止,“不但不管,還把我跟兒子打了一頓,將我們轟了出去。”
十四聞言眸光一沉,旁邊的銀硃立馬會意,差小廝去喊黃粱縣縣令出來。
現任黃粱縣縣令叫顧雲瀾,之前在翰林院待了十多年,去年剛調來黃粱縣。他是神都顧家的旁支,能調來黃粱縣,不能說沒有顧家從中使力。
顧雲瀾四十歲出頭,一看就是在官場裡混久了的人,為人處世無不圓滑。他能力平平,但湊合著還能用,在黃粱縣縣令的位置上待的也算安穩。
藉著替神都顧家送賀禮的由頭,他混上了一張參加抓周宴的請帖。裡面剛開宴,他跟一眾官員坐在一起喝酒喝得正酣。忽然被肖宅裡的小廝叫出來,還有些不明所以。
但是當他走出大門,看到十四身邊的吳家人的時候,臉色立即就白了。腿一軟,從第三層臺階上直接跌了下來。
一看顧雲瀾這個樣子,十四心中便了然了。
銀硃讓人搬了椅子,十四就坐在肖宅門口,當著一眾圍觀百姓的面斷案。
“顧大人可認得他們?”
“認……認……認得。”顧雲瀾手腳並用地爬到十四面前。
“既然認得,那就由你來陳述案情吧。”
積雪消融的正午,顧雲瀾額頭滲出大粒大粒的汗珠。
“回……回王妃,去歲臘月初九,吳家父子去縣衙狀告……”
透過顧雲瀾的陳述,十四得知這吳老漢在去年臘月初九那天,跟兒子一起去縣衙狀告三個將她孫女凌虐至死的兇手。
這三個被狀告的兇手,分別叫肖貴、餘慶安和方長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