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丘玥沒拒絕,到旁邊拿來乾布巾,撈過一隻小胡床,背對著十四坐到了床邊。
他穿著寬鬆的廣袖長袍,因為這個坐姿衣襬落到了地上,也不見去管。
“黃粱縣一出事,各路魑魅魍魎都跑出來了。”十四撩起一縷髮絲慢慢地擦。
她已經看了銀硃送進來的信,他跟蘭澤這段時間的任務便是在黃粱、古梁、玉梁三個縣抓鬼。
先是紅線,後是那名挾持梅知雪的女子,當第一隻老鼠跑出來的時候就證明房子裡已經不止一隻老鼠了,何況一下子跑出來兩隻。
結果果然收穫頗豐,短短几日,便抓到了死活加在一起的數十人馬。
十四雖然還沒親自審問,但是猜也能猜出幾家——西北方的河東道、正南方的淮南道以及魚龍混雜的神都,想必都有人把手伸了過來。
河南道是塊名副其實的肥肉,任誰見了都想咬一口,這無可厚非,十四也能理解。
只是趁火打劫,給人的觀感就非常不好了。
“我現在才想明白,那天劫持知雪的那個人,死時的表情為什麼那麼奇怪。”
梅知雪醒來之後託人傳話給她,那把同時傷了她們兩個人的匕首,上面抹了毒,正是引起此次疫病爆發的毒。
所以那天那個人藉著病患的身份進到營地裡,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用那把匕首劃傷十四,確保她也感染上這次的疫病。
要殺梅知雪,是因為知道十四一定會去擋,誘著她主動用手抓住了匕首。
好毒的心計。
“能查出來幕後指使者是何人嗎?”左丘玥問道。
“人已經死了,想要追查應該很難。”十四把手裡的頭髮移開,換成另一縷,“不過這麼做的獲益者明擺在那兒,萬變不離其宗,查到最後也跳不出這個範圍。”
左丘玥抿了抿唇,沒再接話。靜靜地坐在十四身邊,讓她幫她擦拭頭髮。
找不出真正的兇手,那就無差別禮尚往來吧。既然總歸要鬥,由我開始又有何不可?
……
兩月之後,當黃粱縣的疫情被徹底肅清的時候,安穩了許多年的神都官場毫無徵兆地掀起一片驚濤駭浪。
數十個官員被查,十餘個官員的府邸被查抄,家產充公,輕者家眷被趕出家宅,重者男丁流放、女子充為官奴。
一時間朝中官員人人自危,有種重回女帝初代先帝執政時的腥風血雨之感。
而身處其中的人只要稍微仔細留意便能看清,這次實則是兩個黨派的撕扯與相互傾軋,是一場狗咬狗的爭鬥。
而這兩個黨派支援的儲君人選,分別是河東王左丘宏,與淮南郡王長孫靜虛。
當然,這是後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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