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 第十九章 卿卿我我
妥協,有時候是最好的攻擊方式!在陸文虎的一番軟語溫存下,我首次體驗到了除性愛以外的真正幸福,真切的感受到,他離我是如此之近,近到幾乎融進了我的生命。
我哪還有一絲拒絕和抵抗的能力?
“好寶兒,聽話,奧!”聽我沒有反對,他動情地說,一好一傷兩條臂膀一齊用力,我便被他緊緊嵌在懷裡。
我微微感覺窒息。
他的懷抱是如此溫暖,他的胸膛是如此寬厚,他的氣息野性幹燥,使我彷彿品嘗到了置身天堂的滋味。他的臉頰摩挲著排遣寂寞,他的下體硬挺著訴說想念……
無邊的黑夜,曠寂的荒野,空氣裡洋溢著濃濃的令人心醉的甜蜜!
我以為,在這樣一個暖意融融、黑漆沉沉的夜晚,一切都有可能發生,就像那個途中遭遇的果樹林……但是沒有。
“喬暉——我們印認)識多長時間了?”好一會,他問。
聽到他這麼問,我一時間很是不解。不捨地抬起頭望著黑暗中他的臉,不自覺間便想起了與他第一次相遇的情景,心裡又再翻騰起五味瓶。
是啊!認識多長時間了呢?從第一次在燒火間撞在一起,到那個晚上抱住他,到他看到我在樹影下哭泣,到他找吳大勇安排我進機關,到他當上了班長強迫我下炊事班……短短半年時間不到,可我怎麼感覺象是走過了一個世紀!
成長,是一步步趟過歷史長河的過程,漫長且疲累交加!
“我們是不是上輩子就印認)識啊?”無限感慨夾雜了一絲蒼勁,於此空寂的夜晚聽來,彷彿亙古悠來的一聲嘆息!
他的這句話,聽上去如此熟悉,竟象是我心裡時常想要呼喊而出的疑問。
緣分,是什麼?是五百年修來的回眸一望,還是千年換得的共枕同眠?
歲月的風,一刻不停。
許多年後,想起你的好,想起你的壞,想起你的兇狠你的霸道,體悟著你的軟語你的溫香,你的那句“我們是不是上輩子就印識啊?”,彷彿依然縈繞耳畔,使我禁不住眼含熱淚遙叩上蒼:何時才能將我再次帶至你的身邊?
是下輩子嗎?
蒼天無語,歲月無聲……
夜,真的很黑!迷離了刻骨銘心的記憶裡應有的顏容。然而,在陸文虎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分明看到了他一臉的摯誠,滿眼的溫柔。心,為之動容!
這個夜,我真的以為會發生點什麼。但卻沒有。當他說完這句話,又那麼定定地看了我好一會後,扯起我,飛也似的向炊事班跑去,興奮得就象一個孩子。
一路跌跌撞撞。跑到炊事班後窗燈光所及的地方,他突然停住。我不明所以,喘著粗氣不解地看他時,他的胸脯上下起伏著看了一眼下面。
我猛然驚覺,看向他的襠部。由於臨夏,衣物很少,他那兩腿交接處,薄薄的褲子被不明硬物支撐,清楚地顯現出一個高高的帳篷……
再看他,憨厚的一笑,蘊含了幾分淫邪,還有幾分羞澀。手被他捏的很疼!
他深吸了幾口氣,又吊著傷手在地上轉了幾圈,然後拉上我跑到炊事班的後窗下,梆梆梆地使勁敲打。
聽見敲窗,正在看書的方寶勝瞪著大眼走過來,憑借燈光看出是我們,臉上立刻綻開了一朵燦爛的笑,並用手比畫著,示意我們到後門等。
陸文虎再使勁敲了幾下,方寶勝領會,開啟了窗。
“你手不行,還是走門吧。”方寶勝擔心地建議。
陸文虎哪裡肯聽!一隻腳抬起蹬住窗臺,那隻好手搬住窗框,輕輕鬆鬆的就跳了進去。
“別摔zhuai)了啊!”被方寶勝扶著落地後,陸文虎還不忘回頭囑咐,盡管輕描淡寫,仍是禁不住使人心裡一暖。
他壓根就不是一個細心的人!
怎麼說我也是經歷過嚴酷考驗,竄高伏低慣了的,跳一個小窗戶還在話下?必須是瀟灑地不留一絲痕跡。
“寶勝子,把我下午帶回來的東西給我拿出來。”在人前,陸文虎已然隱去了那份親和,回歸他本來的面目,沉聲命令。然後走到他的床前,咕咚躺下,愜意又舒展。
時已近夏,天氣一天天轉熱,但在這樣連線地氣、前後通風的房子裡,卻感受不到一絲悶熱,甚至比外面更覺涼爽。這個我曾付出無數心血的炊事班宿舍,盡管比上一次來時要幹淨整潔了許多,但卻依然淩亂不堪。
方寶勝不緊不慢地關了窗,走到物品櫃前翻出一包東西,問陸文虎:“是不是這個?”
“對!”陸文虎轉過臉,瞪大了眼,並作出了肯定回答。然後一骨碌起身,奪過那個包袱,說了一聲:“走!”自顧自開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