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笛吃完了飯準備將小桌子收走的時候,陳文續突然出聲叫住她:“蘇笛”
“我陪你吃了晚飯,你能不能也和我聊一聊。”
“你只是想讓我放你出去,我不想和你聊。”蘇笛沒有回頭,又邁出了腳步。
蘇笛儼然是一副拒絕溝通的樣子,陳文續無奈道:“所以你要把我關到合約到期是嗎?”
蘇笛回答的聲音很輕,但咬字卻很重,“我把你關起來,合約就不會到期了。”
失語良久後,陳文續的語氣裡沒了溫度,“你把我關起來,是想要我像以前一樣把你看作伴侶,真誠地對待我們的感情。”
“可是不可能的蘇笛。不出一天,大家就會發現聯系不上我,舟舟就會找過來。如果她見不到我,她可能會報警。”
“如果這一切真的發生,我不會公開起訴,也不會公開指責你。我只會徹底地遠離你,再也不會見到你。你難道想要事情發展到那一步麼,蘇笛?”
既然已經無法正常聊天,陳文續於是把利弊拆開給她看:“如果你現在放我走,事情還有迴旋的餘地。”
到底是餘地還是後路?蘇笛問她:“有什麼迴旋的餘地?我現在放你走,你難道就不會讓我再也找不到你了麼?”
陳文續神情一滯,過了幾秒才答道:“我不能保證,但起碼我不會恨你。”
聽了這句話,蘇笛嘴角扯開一個嘲諷的弧度,“你憑什麼說恨我…..….”
“你從頭到尾沒有信過我,沒有愛過我,一直都在盤算著要離開我,現在還要說恨我,陳文續,憑什麼都是你說了算?”
“我不放你出去,除非你告訴我你不會和我分手,你還和之前一樣願意和我擁抱,親吻,□□!”
在蘇笛的音調驟然拔高的時候,兩人耳邊卻都聽見了微弱又突兀的“嗒”一聲。
意識到落到被子上的是什麼東西,陳文續的表情由憤怒轉為了複雜。
蘇笛不知什麼時候哭了。
可蘇笛好像都沒有意識到一樣,告訴陳文續:“你一天不願意說,我就一天不會放你走。”
被關起來的第三天,也就是距離登機只有一天的時候。蘇笛徹底關了機,不接任何電話。
前幾天還能聽到小禾打來的電話,今天家裡就安靜得只有蘇笛出門和進門的動靜。
這幾天裡陳文續幾次嘗試交涉但都無果,她找不到自己的手機,而且除了沐浴和上衛生間的時候,她都沒辦法離開臥室。
蘇笛在進臥室的時候也並不靠近她,甚至一出臥室就會把門反鎖。
幾天的對峙過後,兩人臉上都有倦色。
因為發燒反反複複,也因為不願再配合蘇笛,陳文續開始不吃不喝,蘇笛也因此越來越急躁。
這一晚進來送飯和水時,陳文續已經不願意再給蘇笛投去任何一個眼神,她只是把半張臉埋進被子裡,旁若無人地半閉著眼睛。
她越來越抗拒自己。
準備給陳文續降溫的毛巾掉在床頭,蘇笛彎腰按住她的肩膀,想要讓她正眼看看自己,卻又不捨得使力。
陳文續又瘦了,這讓蘇笛很容易就想起了當年她們簽訂契約的時候。
終究還是沒辦法像自己說的那樣強灌強喂,蘇笛略顯狼狽地坐在床邊,她也不想再看陳文續刺痛自己的背影,於是她低著頭說:“……你還是不願改口,還是決定要離開我麼?”
陳文續不答,她就繼續問:“你不是要去頒獎典禮嗎?”
聲音裡的委屈早已大過了怒氣,蘇笛說:“那你就告訴我你改變心意了,之前說的都是不算數的氣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