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到無名指時,已經很合適了,但歸雪間還是又試了右手。
也只有歸雪間能夠隨意地對於懷鶴天下無雙的手做任何事。
第一次為於懷鶴戴戒指時,時間太短,他們當時的關系也較為簡單,歸雪間沒想那麼多。
又一次試到無名指時,歸雪間似乎想到了什麼,心髒猛地一顫。
於懷鶴很敏銳,即使歸雪間沒有表現出來,他好像也能聽到歸雪間心跳的不同頻率:“怎麼了?”
歸雪間飛快地眨了眨眼,不是很想說。
於懷鶴的中指搭在歸雪間的指腹,慢慢地摩挲著,淡淡道:“不能說麼?我想聽。”
他知道歸雪間在掙紮和隱藏著什麼,且這種掙紮和自己有關,所以坦白地表達著自己的意願。
歸雪間一直很難拒絕於懷鶴。
他垂下眼睫,慢吞吞道:“就是……我之前看書,有些地方的習俗是成婚的時候,雙方會交換戒指,為對方佩戴。”
其實不是在書上看到的。歸雪間死後,有一次曾聽到兩個人在自己不遠處抱怨戒指定的晚了,說不定趕不及婚禮當天,只好又買了一對。
九洲之大,無邊無際,各地習俗差別很大,歸雪間這麼說,於懷鶴也不能判斷到底出自何處。
說完這句話後,歸雪間專心致志地為於懷鶴試戒指了。
一小會兒後,於懷鶴道:“那是要現在試的。”
又平淡道:“如果成婚的時候試,賓客可能會等的太急。”
歸雪間的臉一下子就熱了。他張了張嘴,想說成婚好像是很遙遠的事,但以於懷鶴的能力,或許很快就能找齊當初承諾的東西。
但……無論有沒有十珍八寶,歸雪間都會和於懷鶴成婚,都想和於懷鶴成婚。
最後,歸雪間將這枚稍大一些,自己佩戴起來不太合適,對於懷鶴卻正好的戒指,戴在了這個人左手的無名指上。
於懷鶴的膚色也是白的,但和歸雪間仿若毫無瑕疵的雪白差別很明顯,他們的手指重疊交握著,戒指在日光下閃閃發光,有種特別的般配。
於懷鶴抓著歸雪間的手,吻了吻他的指尖。
日頭偏西,兩人抵達約定的地方。
他們從側門出去,需要穿過布滿禁制的樹林,才能進入洞府所在的區域。
這樣茂密的林子,歸雪間笨手笨腳,自然不能獨自穿過。
於懷鶴抱起了他,縱身一躍。
白頭道人見了,驚訝道:“小友,一別數月,我竟看不清你的修為了。”
又瞥了歸雪間一眼,彷彿在說你怎麼沒有一點精進,還是這麼弱小。
歸雪間乖乖縮在於懷鶴懷裡,並不動彈,努力不發出任何聲響。
他還是有點長進的,只是這個長進不能展示給別人看。
只有於懷鶴能看。
兩道身影在林間急速穿梭,歸雪間很小的一團,蜷縮在於懷鶴的懷裡,他們的速度又太快,即使是視力最好的鳥,也很難捕捉到歸雪間的存在。
城外的守備是很森嚴,但白頭道人和於懷鶴都是洞虛期修士,面對低階修士有絕對的壓制力,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很快,白頭道人找到了洞庭居士的洞府。
就像他之前猜到的那樣,除了庸城佈下的禁制,洞府外還有幾個用於防衛的陣法。
解開陣法需要時間,中途肯定會有巡查的侍衛過來。
歸雪間從於懷鶴的懷裡跳了下來,一眼就辨認出最外層的陣法,又算了算時間,再極限也不夠。
白頭道人早有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