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雪間將東西裝到儲物戒指裡,默默走了出去。
他現在也有了儲物戒指,不是不能見人的那個,而是於懷鶴送的。
白玉材質,質地溫潤,冬暖夏涼,似乎價格也不低。
歸雪間很疑惑,不知道從何時開始,於懷鶴似乎變得很富有。
陣法課上,歸雪間先做完花先生布置的陣法,剩下的時間折騰起了別的。
花先生湊過來看:“你的想法倒是很多,之前和誰學的?”
歸雪間坦白說:“我沒有老師,之前都是自己看書。”
花先生撫掌大笑:“不錯,別人也教不好你。”
上完陣法課,擺弄了一整個下午,勁頭過了,歸雪間又累了。
他有氣無力地挪動身體,中途差點被絆倒,後半段路是被於懷鶴扶著回來的。
別風愁露出心有慼慼然的表情:“歸雪間,那個花秉秋著實可怕,連你都被折磨成這樣了。”
歸雪間想要解釋,然而說起來很複雜,別風愁又一陣風似的出了門,最後沒能解釋得成。
因為太累,歸雪間睡得比平時早,且睡得很熟,卻忽然驚醒。
——有魔氣,還是兩道。
那兩人來的悄無聲息。
他們身上幾乎沒有任何氣息,與周圍環境融為一體,如果不是那麼一小點魔氣,歸雪間根本不可能發覺。
他想,這兩人應該原來是修道之人,又墮成魔修,既可以使用靈力,又可以練魔族功法。照理來說,身兼魔道仙途兩種修行方式,要比正經修士厲害得多,若是覺得成仙無望,本身又有邪念,成為魔修或許也是一種不錯的選擇。
但實際上一般修士即使走上歪門邪道,真的墮成魔修的卻很少。
這又與天道有關了。
如果不是天生的魔族,而是由人墮落成魔,一旦境界提升,就會遭受天譴,有成倍於天雷的威力,不是一種考驗,而是真的要把人劈死的那種。
白家不僅想召喚第一魔尊,使之降臨於人世,甚至還有如此多人成了魔修,將全族性命前途都壓在上頭,實在太過孤注一擲。
不過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歸雪間想,這兩人沒有通行玉牌,卻能躲過書院的重重篩查,算是有幾分本事了。
至少對付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自己綽綽有餘。
但歸雪間不是很緊張。
於懷鶴就住在他隔壁,只隔了一個堂屋,而他只需要將血滴在玉佩上即可。
歸雪間能感覺到魔氣忽遠忽近,他們應當是在探查房間內的陣法,爭取一擊必中,殺了自己,或將自己擄走。
是的。歸雪間的房間看起平平無奇,除了多了些擺設,也沒什麼不同,但其實暗地裡佈置的陣法、符籙頗多。歸雪間和於懷鶴以外的人誤入,一不小心就要中陷阱。
有一次別風愁找他玩,妖族一貫不拘一格,從窗戶裡跳進來,灰白的頭發被燎了一小點,差點成為禿毛狼,氣的和於懷鶴打起來了。
歸雪間翻了個身,順勢拿到枕下的玉佩。
本來應該隨身掛著的,但書院裡很安全,歸雪間有點鬆懈,嫌睡覺的時候硌得慌,就摘了下來。
玉佩的紅繩中藏了一根很短的銀針,輕微的一點痛覺後,歸雪間戳破了自己的手指。
下一瞬,房門破開,於懷鶴的身形極快,歸雪間還未反應過來,已經被人攬入懷中了。
於懷鶴似乎嗅到了什麼,皺眉問:“你受傷了?”
歸雪間下意識摟緊了抱著自己的人,他的鼻息噴在於懷鶴的脖頸間,小聲說:“……我用了玉佩。”
就算他用了玉佩,於懷鶴是不是來的太快了?
來不及再問,躲藏在房間裡的兩個魔修自知行跡敗露,撲了過來。
於懷鶴沒有松開手,他懷裡抱著歸雪間,拔劍出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