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時,白笙雲幾乎是被丟在了地上。
肖如萱仍擺著那副“醜惡”的嘴臉,站在房間門邊,冷冷看著他。
而白秋鷺坐在沙發上,朝幾個手下揮揮手,那幾人道一句“冒犯了,白少爺”,便像原先一樣打在他臉上,一巴掌接一巴掌。
白笙雲咬緊牙關,對臉上的劇痛視若無睹,只有一雙明媚的杏眼,惡狠狠看著白秋鷺,像是要把心裡所有的恨都透過眼睛散出來。
若是那視線有形,早就將白秋鷺千刀萬剮。
“怎麼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我從婊.子手裡將你救出來,你還不滿意?”
白秋鷺慵懶地坐著,拿起茶杯,輕啜一口紅茶,不屑道:“白笙雲,你日常的花費,在圈裡造的那些丟臉事,哪一樣不是白家給你擦屁股,你有什麼資格囂張?”
一聲聲清脆的巴掌聲像是交響樂,白秋鷺勾起嘴角,神色陶醉,“你哪一樣不是我給的?以前,我是念在你不越界,懶得管你,但從現在起,你不會再有機會出去丟人現眼。”
“我會給你物色一個漂亮懂事的女人做妻子,你今後少給我耍心眼,動歪心思。”
演講發表完畢,白秋鷺朝輪番掌嘴的幾人揮揮手,吩咐道:“把他抬進去,房間鎖死,守在窗邊,別再讓他逃跑。”
幾人停住手,拽著白笙雲的胳膊,將他拉起來,拖進房間裡。
白笙雲再次被摔在地上,意識稍有渙散,眼前像是蒙了層磨砂罩子,視線模糊。
臉頰像是有火焰在燎,火燒一般劇。
白笙雲微抬起手,想檢查一下臉是不是腫了,可指尖一碰到面板,便成倍地疼,白笙雲只好收回手。
秦曉夕肯定很害怕,在房間裡等他,白笙雲想,他一定得從這裡逃出去。
搖搖晃晃站起身,腳步不穩,白笙雲走到房間浴室裡,撐在洗手池上照鏡子。
雙頰腫成原先的兩倍,紅得像是滴血。
白笙雲氣呼呼看著鏡子中的自己,他現在真的好醜,一定不能讓秦曉夕看見自己這幅模樣。
將毛巾用冰水打濕,白笙雲輕輕將濕毛巾捂在臉上。
紅腫的臉受到冰敷,火辣辣的疼被麻痺,痛感減少,麻感增加。
在濕毛巾的醒神作用下,渙散的意識漸漸恢複。
毛巾被捂熱了,白笙雲又將其重新打濕降溫,再度敷在臉上。
如果門外和窗外確實有人守著,他該怎麼逃?
白笙雲走到臥室間,開啟衣櫃,想把原先藏在角落的刀拿出來。
但衣櫃早已被人清理過,裡頭空白一片,什麼都沒有。
手機早被收走,白笙雲抿緊唇,開啟電腦,想聯系姜煙嶼,但是網路被切斷,電腦被格式化,什麼都不剩。
抽屜裡,衣櫃裡,床角,他藏著的東西全部消失了,只剩下嶄新的用品和傢俱。
白笙雲在床邊來回踱步,心裡愈發焦躁。
不行,他不能再待在這裡等死,他一定要逃出去。
白笙雲將這裡視作地獄,如果再待下去,他一定會被白秋鷺殺死。
白笙雲托起椅子,走到洗手間裡,微喘著氣,同鏡子裡的自己對視。
片刻之後,白笙雲舉起椅子朝那鏡子砸下去,試圖用鏡子的碎片當作武器,將窗外那幾個人刺死,再逃出去。
然而,就算受到椅子角的劇烈撞擊,鏡子仍沒有破碎,只是有一些淡淡的凹痕,不仔細看都察覺不到。
白笙雲不信邪,又舉起椅子,不停往鏡子上砸。
砰!砰!砰!
不知砸了多少下,鏡子終於碎了,然而確實碎在了包裹防護的塑膠裡,沒有一點碎片落下來。
而表面的塑膠紋絲不動,連裂縫都沒有,完好無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