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也逃不了
沈經行回到走廊的時候,挽起來的袖口下都是血跡,他站在電梯口,這一層是vip病房,醫院很尊重病人的隱私,除了瞭解事態的家屬,沒人發覺這場鬧劇。
鄭赫是站在最前面的家屬,他看著沈經行的樣子,修長有力的手臂上凝結著血痕,一雙布滿紅血絲的眼睛裡全是怒意,活像一個索命的厲鬼。
他看著沈經行,嘴裡不滿的罵出聲,“吵什麼?!宋止還躺在裡面呢,你已經把他害得夠慘了,還要這麼吵!”
沈經行抬起頭,他的頭發很亂,看著鄭赫的表情稱得上可怖,鄭赫被震懾的往後退了一小步。
但是沈經行卻往前走了兩步,他的火氣太大了,一把抓住鄭赫的衣領,“你呢?為什麼這麼久不回去看他,現在週末跑過來了,大學畢業了?兄弟挺多的?找到工作了?過的挺好的?為什麼等了十幾年才出現在他面前,那些影片你沒看過?!現在人變成這樣想起來惺惺作態了,惡不惡心?”
沈經行抓住鄭赫的衣領,鄭赫沒有任何反擊的力氣,領口勒住脖子,一張臉漲得通紅。
一旁的珍姨不斷抓著沈經行的手臂,但是那真的於事無補,沈經行低頭看他,眼裡的表情依舊要吃人,“你兒子是沒被霸淩,你兒子是過的很好,影片裡的宋止倒是一直捱打,一直關在地下室,你想沒想過他也受不了那些事情,你想沒想過是誰給的錢能讓你們在那麼遠的地方,生活的那麼好?!是他媽!他媽對你們每個人都不差,可你們呢?!”
說到最後,沈經行的眼睛幾乎紅的要滴血,他一把把鄭赫甩到牆上,“動了動自己的手腕,“宋止要是好不起來,你們一個都跑不掉!”
說完,沈經行開始打電話,罪魁禍首他還沒有過問,他走不開醫院,他得把它們叫到跟前。
電話是打給助理的,助理傳話不帶什麼感情,宋敬宇一聽沈經行叫自己過去,立馬穿上了自己最規整的那件西裝;郭楚楚就更不用提了,她在衣櫃裡挑來挑去,這是第一個這麼大的老闆邀請她一同前往。
見面的地點約在天臺,宋恆還沒被抬下去,沈經行就站在他的身邊,聽著他痛苦的呻吟,一個眼神也沒給。
等到了地方之後,兩個人一下子就懵了,郭楚楚諂媚慣了,“是小恆惹到您了嗎?”一句話絲毫沒在意宋恆的感受就說出來了。
結果下一秒,一陣風就從她的耳邊吹過去,沈經行的拳頭正正好好的落在了宋敬宇的臉上,只有一拳,宋敬宇就躺在了地上,幾乎是挨著宋恆,沈經行又上去補了幾拳頭。
郭楚楚站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就那麼看著自己嘴裡多麼多麼愛的男人挨著往死裡的打。
發洩了一會兒,沈經行的手臂上重新沾上血痕,他站起身,看著郭楚楚。
郭楚楚還是沒忘記對於權利與地位的諂媚,他願意隨時放棄宋敬宇,她說,“他們是惹到您了嗎?”
說著,她就想上前去挽住沈經行的手,她今天穿的衣服露膚度很高,於是,沈經行很順利的掐住了她的脖子。
“砰—”的一聲,抵在了天臺的欄杆上,金屬碰撞的聲音很強累,郭楚楚感覺自己的肋骨都要斷了。
但是她不敢說出一句話,因為她現在處於二十多層樓高的住院部的頂層,她的身體已經探出了大部分的空間。
只要沈經行鬆手,她就會死的非常難看。但是沈經行不鬆手,她也馬上就要窒息。
“你想不想去地下室待待?”
這句話說的很輕,但是咬牙切齒,一字一句,飄在郭楚楚的耳邊,就好像是幽靈索命。
她一下子就知道了是什麼事情,她開始害怕,緊緊抓住沈經行扣住她脖子的手,不斷的求饒,“求……求你,我……我錯了……”
“害怕?”沈經行手上的力道一點沒減。
“想沒想過宋止當時多害怕?”
郭楚楚不知道已經是十幾年前的陳年舊事,是怎麼被沈經行翻出來的,他的腦子裡就只剩下害怕了。
手指緊緊抓住欄杆,但是他們的力量十分懸殊,懸殊到就像是十幾年前三歲的宋止和她一樣,一條命都把控在別人的手裡。
沈經行繼續使了力氣,等郭楚楚真的覺得自己要死的時候,沈經行把她拽進來扔在了天臺上。
還是那句話,什麼時候有人發現,什麼時候把人送去治。
“宋止還沒醒,現在你們死了太晦氣,等他醒過來,你們有的是時間還!”
沈經行回到了病房裡,整個病房裡只有周述和孫儀在,其他的人害怕他害怕到連之前口口聲聲的孩子都不來看了。
自然,這個病房沈經行也不會再讓他們進來。
孫儀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說,“去看看吧,今天上午的狀態不錯呢。”
她看的出來沈經行的狀態,也從周述的口中瞭解到了事情的始末,她可憐宋止,也可憐面前這個狼狽的商界新貴。
周述和孫儀出了病房,關上了門,這裡就只剩下他和宋止了,剛剛把所有人都打了一遍,可是他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