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皺起的眉頭和發亮的眼睛也可以共存在一張臉上。
“你啊，就快快好起來，小腦袋不用整天想那麼多的事情。”
“嗯。”宋止叼著勺子，點了點頭。
三天後，宋止被從重症監護室推了出來，他可以獨立走路了，但是需要扶著牆，並且很容易累，所以沈經行依舊讓宋止坐在輪椅上。
“我要去找周醫生道謝。”這是宋止脫離生命危險後的第一句話。
“好。”沈經行拉長聲音低頭碰了碰他的鼻子，“什麼時候去呀？”
“今天晚上去行不行呀？”
“好呀。”宋止捂起自己的嘴巴偷偷的笑，“你怎麼這樣說話呀？”語調還是學的沈經行。
“因為開心呀。”
“開心什麼？”
“因為你快要好起來了呀，等抽時間我們再去做個全面的檢查吧，讓我徹底安安心。”
“好。”
等到吃完晚飯，宋止就被沈經行推到了周述的辦公室。
道謝是要誠意的，絕對不能趁著人家來查房的時候順道感謝一下。
宋止還自己親手製作了一張賀卡，賀卡並不值錢，但是這是一個在重症監護室誕生的賀卡，是一位病人寫給醫生的，那意義就很不一樣了。
“自己敲門？”
“嗯。”
或許是兩個人的動靜太大，又或許是周述的內心太過草木皆兵。
宋止的手還沒碰到門，周述就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
這次的笑臉換成了宋止，見到他來，周述裡嗎蹲下身子，看了看他的身體，“你怎麼過來啦？”然後又轉向沈經行，一臉擔心，“是哪裡又不舒服嗎？”
“沒有。”宋止用輕快的語調回答了周述的話，“多虧周醫生，我恢複的很好。”
又是笑容。
“我特意來謝謝您的。”
宋止把那份製作了很久的賀卡遞到了周述的面前，“這是我在重症監護室裡做的，送給周醫生的。”
周述都不敢接。
就算接過來，也不敢看。
辦公室重新安靜下來，那張賀卡的內容他猜得到，但是那張賀卡上不應該去屬他的名字，他把頭埋進手臂裡，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這雙手不再救人，反而開始殺人了呢？
大概過了兩個小時，周述終於抬起了頭。
從剛剛的對話裡，他能看的出來，宋止被照顧的很好，已經和剛見面時完全不同了，精氣神騙不了人，沈經行在這件事情上一定花費了很多的心血。
他相信沈經行。
於是，他起身去找沈經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