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取劑量
當時已經快接近十一點了，宋止早就在沈經行的監督下閉上了眼睛。
周述小心地推開了病房的門，沈經行當時正在給宋止掖被角。
“很熱。”
“哪有，這空調溫度挺低的。”
兩個人正在親暱地交談，宋止的眼睛是不情不願的閉上的，他還沒有什麼睡意。
看兩個人都沒入睡，周述在病房門上輕輕地敲了幾聲。
沈經行這才回頭，“周醫生？”他直起身，“有什麼事嗎？”
“嗯，有些事跟你聊一下。”
沈經行明白了他的意思，他轉身對上宋止又睜開的眼睛，故作嚴肅的對他說，“你好好睡覺，我馬上回來。”
“嗯嗯。”宋止雙手握住被沿重重地點頭。
“不許掀被子啊。”臨走前，沈經行再次囑咐。
來到辦公室，看著周述一直拿在手裡的電腦，沈經行問道，“是聊腺體的事情嗎？”
“嗯。”周述淡淡的嗯了一聲，良久的沉默後，他面向沈經行，“希望你能做好準備。”
沈經行當下感覺心裡一沉，這樣的話在醫生的嘴裡說出來可不是什麼好事，他看著周述，身體前傾，雙手交叉相握，再開口的話音低了很多，“情況樂觀嗎？”
周述沒回答他的問題，只是自顧自的開啟了電腦，開電腦的動作緩慢但也堅定，就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一樣，沈經行的一顆心狂跳不止。
終於電腦開啟，螢幕的光刺向眼睛的時候，沈經行就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
那是一份表格，表格上最左側是日期，第一行的日期是十年之前。
時間、身體狀況前）、抽取劑量、身體狀況後）、恢複情況。
這是表頭部分。
沈經行繼續向下看，身體狀況那一欄記載了最多的資訊，不過是先前還是之後，每一行的記錄似乎都不來自於一個正常的身體，更可怕的是，這些可以和宋止之前的住院經歷高度吻合。
日期的記錄也並不規律，近兩年來尤為頻繁，抽取劑量也在近兩年開始加大，恢複情況倒是很單一，一直是良好，只是最近幾次出現了紅色字型的警告。
但是紅色警告似乎並沒有阻擋接下來的抽取。
“這是什麼？”
辦公室裡很安靜，電腦的白光打在兩個人的臉上，蒼白無力。
“周醫生，這是什麼？”
沈經行的聲音變得嚴肅起來，其實憑這些資訊來看就算周述不說他也能猜到，但是他並不敢相信。
他在急於求證。
“抽取劑量是什麼？你們抽了什麼？”
“資訊素。”周述的回答也不拖泥帶水，那張賀卡還躺在他的抽屜裡，他不能一錯再錯，“宋止的資訊素和你哥高度匹配。”
“砰！”辦公室的鐵皮櫃子陷進去一塊，周述被抵在上面，沈經行的眼睛很紅，他怎麼也沒想到問題會出在這裡。
“他是oega，沈光塵是apha！”他不願意接受，他只能尋找這件事情的漏洞。
“我一開始也不敢相信，也許是因為階次太高，他的資訊素最適合沈光塵。”
“所以你們就用活人的去代替人造？！”沈經行手臂、脖子上的青筋一條條的暴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