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 章 有心上人了,兩次大婚,……
左大將好歹是一方將領, 也聰明地知道用濕面罩隔絕毒氣。
他掂了掂手中的武器,挑釁地對段懷舒笑道:“真是好槍。”
江和塵看著他手中握著一柄銀槍,被埋入墓中三年仍是銀亮鋒利, 尖刃閃著一縷寒光。
察覺到有視線落在身上,江和塵下意識瞧去。段懷舒與他的目光有毫秒的交彙, 而後前者不動聲色地移開, 隨步擋在了他身前。
段懷舒對左大將的挑釁毫不在意,甚至動了動眉梢,道:“若非好槍,怎麼斷得了左大將的配劍?”
此話一出,左大將臉色瞬間陰沉, 八年前戰場之上, 還是毛頭小兒的段懷舒竟用回馬槍將他長劍挑斷。而今日,在墓中, 段懷舒用一柄短匕再一次斷了他的長劍。
武將不可無器,佩身武器被斷,無疑是最大的羞辱。
想到此處,左大將握槍身的手倏然收緊,冷森道:“今日本大將就算身隕於此, 也要將你一同拉下黃泉。”
段懷舒唇角微勾, 微微側了側身, 禮貌中帶著些譏諷:“拭目以待。”
他這側身並非無道理。
江和塵如是想。
長劍被毀, 左大將只能退而求其次用長槍, 他對於長槍的使用皆來源於段懷舒,研究段懷舒每一個招式,將段懷舒的體系映入腦海。
而這世上,最熟悉這個體系的莫不是段懷舒本人。
他僅僅掃了眼左大將雙手持槍的姿勢便明瞭接下來的招式。
有些拙劣的紮槍。
他側開身, 避開刺來的銀槍。
左大將的攻擊意圖顯然,紮槍不成欲想施加力氣掃槍。段懷舒也沒給他機會,一枚硃砂打在左大將手腕,震得長槍也抖了兩抖。他提腳,踢在槍身前端。
瞬間,左大將壓不住槍,整個人向後仰去。段懷舒轉身側踢,槍身霎時間抖得厲害,將左大將的手震了開。
段懷舒看準,腳尖挑起槍尾,銀槍徹底離手,在空中轉了幾圈。趁著這檔間隙,他未落地的腳踢在左大將胸口,逼得左大將向後退了數步。
後脊隱隱做涼,左大將側首後視,視線中是密密匝匝的棺材劍。他忙不疊運氣將腳步逼停,最後堪堪毫米之差穩住了身形。
就在他回身之際,銀槍尖刃抵住脖頸的那一寸面板,他艱難地嚥了咽口水,視線從銀槍頭一路滑去,最後停在了那副面容之上。
段懷舒單手握著槍身後端,沒什麼情緒道:“我說了,對付你,綽綽有餘。”
左大將默了幾秒,就這麼死死地盯著段懷舒露出的那雙眼睛,上翹的眼尾不著絲毫媚意,眼眸中盛滿冰渣子,彷彿化為實質的冰刀刺向他。
幾秒後,左大將笑了,十分放肆:“那又如何?”
他的聲線很是陰毒:“段青寂的墓,我刨了。”他摸上沒有棺蓋的棺槨,而後扯下面罩,放任自己吸入幻水,不屑一顧地道:“在草原,被刨了的墓生生世世不能投胎,做個孤魂野鬼。”
話音未落,左大將孤注一擲地沖上前,即使長槍劃破他的脖頸,鮮血倏然炸開,將銀槍頭的紅纓打濕,而後化成水滴,滴滴墜地。
他想拉下段懷舒的蒙面。
他想與段懷舒同歸於盡。
電光石火間,銀光一閃,比左大將手更快的是江和塵拿的大砍刀。
左大將被幻水迷瞪地不曉疼痛,他跌坐在地,握著地上的斷手痴痴傻笑,脖頸的血液將他半身染得通紅。
江和塵猛然將段懷舒扯到身後,待左大將緩緩沒了氣息,才轉身氣道:“你發什麼愣!”
驀然被兇,段懷舒上翹的眼尾微微向下墜了墜,顯得有些懵然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