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竹雖防備著江和塵的身份,但江和塵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視線當中,不出格卻也讓人琢磨不透。
莫非睡覺也是一種策略?
皇帝對江和塵的‘放棄’喜聞樂見,薛應也忙著埋他老子,這一覺倒是讓江和塵睡了個舒坦,再睜眼已是夕陽西下。
白竹端著飯菜進了屋中,見江和塵睡眼惺忪,心中憂慮,‘小主真的純睡呀?’
江和塵抿了口茶水,潤了潤嗓子,道:“薛應可回宮?”
皇帝本下令禁止江和塵與薛應出宮,為維持善仁慈悲的形象,倒是假惺惺放了薛應半日。
“回宮了,”白竹布菜,有些猶豫地開口,“薛應乃武將之子,定是有些防身之術,不然...”
江和塵瞥了眼桌上的菜色,油光鋥亮,霎時間失了胃口。
“你知,我也會武。”
江和塵這漫不經心的一句話,讓白竹瞬間啞了聲息,他接著道:“雖學藝不精,但防身之術也略通一二。”
白竹也知多說無意,待江和塵興致缺缺地用完膳,便領命退下。
江和塵起身消消食,順著視窗望了出去,白竹個子不高,步伐卻甚是沉穩。他方才那一句話,段懷舒也應心知肚明,他本就是皇帝塞來的人,試探和懷疑怎可能少,且他並非完人,定有破綻。
暮色降至,皇宮內掌燈如日。不過他這待客屋倒是冷清,宮女和侍衛都未出現。
江和塵坐在桌前,看著推門而入的人,眉梢輕挑,問道:“你是不是走錯地方了?”
“月之,我不知道你打什麼鬼運算元,”他聲音柔柔,手卻不停從腰際抽出一柄軟劍,“即使你將我的發帶交給那小子也無用,主上已經派人去殺了他,拿回我的發帶。”
江和塵直視美嬌郎,就是那開局撞他傷口的美嬌郎!
“他不敢殺,也不能殺。”
美嬌郎瞪大了雙眸,指著江和塵道:“好你個月之,身為下屬,對主上竟不用尊稱!”
“......”江和塵倒不是故意,他真的只是順口。
“誰不知你對主上的心思,別妄想吸引主上的視線。今夜殺了你,主上就是我竺戈一人的!”竺戈眼眸盛滿殺意,提起軟劍便刺向江和塵。
雖然江和塵不會武,但靠著這具身子的本能,還有看過的武打影片倒是躲開了幾擊。
江和塵驚嘆這副好身子甚是靈巧,前世他做了便會住院半月的姿勢,現在竟然輕松完成了!
竺戈氣惱道:“躲?我看你怎麼躲!”
他的劍軟似遊蛇,行蹤難測。江和塵有些難以招架,竺戈出招太過密集,他也空不出時間想退路。
不是,他倆很大仇嗎?為什麼這人不去找薛應搶發帶,來這裡殺他作甚?
江和塵失策,但不解。
竺戈陰笑一聲,道:“你完了。”
脖頸間一陣涼意,江和塵心道糟糕之際,一顆硃砂鈍擊劍尖,打偏了方向,堪堪劃落江和塵幾縷青絲。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