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中最無語的莫過於薛夫人,她上前擰著薛應的耳尖,“臭小子,跟老孃搬你爹。”
“哎喲喲——知道了,娘,”薛應被半拽半走著向前,“孩兒的耳尖都被你扯得不帥氣了。”
出了冰窖周身緩緩回暖,江和塵徘徊於長廊之間。
白竹憋了許久,沒忍住不解地問道:“小主,你為何讓薛夫人帶走屍體?”
江和塵將長廊之中的蠟盞一個一個看去,隨口解釋道:“我既然看清了死因,繼續留著薛將軍的屍體也沒什麼用處。”
白竹在他身後小聲嘟囔道:“那屍體上沒有更多的線索了?”
“有,”江和塵停在轉角的蠟盞前,語調一轉,“屍體以後會告訴我。”
“啊?”白竹一頭霧水,“可是薛將軍的屍體馬上就要入土了。”
江和塵笑而不語,更是讓白竹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薛圖的屋子與他隔了三條長廊,夜間涼爽有風,偶有幾盞燭臺被風吹滅,雖有宮女巡邏續火,但腳程有限,因此蠟燭長短不一正常。但這轉角是一個避風之地,蠟燭卻相較其餘更長。
江和塵闔上眼,腦中過了一個場景。這兒藏過人,他在避著別人,會武,離去時輕功帶起的勁風熄滅了燭火。旋即他蹲下細細檢視地上的腳印,有一串步穩的腳印,偏小,是掌燈續火的宮女。
還有一雙不清晰的腳印,可以看出主人的步伐極輕,江和塵艱難的辨認它蔓延的方向。
倏然,江和塵抬眼看向前方,這個方向...
“小主,”白竹接過一隻信鴿,取出一張字條遞給江和塵,“這是先生們送來的信。”
江和塵攤開信紙,“事態嚴重,請小主撐一時,待我等入宮。”
江和塵將它丟給白竹,撇撇嘴,暗道:“等你們入宮,段懷舒就成兩段了。”
白竹用火摺子焚了字條,見江和塵自言自語,便問道:“小主,怎麼了?”
江和塵擺擺手,答非所問,“白竹,你會武。”
白竹愣了一瞬,沒有回答。
“那日你替我舒緩頭痛我便知曉了,指腹糙礪,力勁雄厚,”江和塵話頭一轉,“我需要你幫我辦一件事。”
白竹也不多說,單膝跪地,垂首聽命,“小主請吩咐。”
江和塵道:“今夜你去保護薛應。”
“啊?”白竹疑惑抬頭,“可是少主讓我...”
江和塵耳尖一動,問道:“段懷舒?他讓你幹嘛?”
白竹又垂下頭,“...保護小主。”
江和塵頓了頓,才道:“今夜我無事,那小子手拿物證,想必殺手今夜便會找上門,你去幫他一把。”見白竹還猶猶豫豫,他又添了一把火,“若物證被搶,我們可再無機會翻盤。”
聞言,白竹頷首答應,“是。”
吩咐完,江和塵伸伸懶腰,朝屋中走去,準備睡個回籠覺,畢竟今夜不太安生。
白竹跟著他身後,問道:“小主,我們不查了嗎?”
江和塵:“現有的線索我們已經查完了,等著別人露出破綻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