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現代番外 早戀偵探
青鏡談戀愛了。
認識到這個問題之後，藺如晦的人生陷入了巨大的虛無。
那個丁點兒大、跟屁蟲似的，自己一條胳膊就能抱起來的弟弟，談戀愛了！
和誰？同班的還是不同班的？踢足球認識的還是補習班認識的？他向青鏡搭訕了，還是找隔壁要了青鏡的qq？他們拉手嗎？一起吃飯嗎？一起上學嗎？
……青鏡往後，是不是就不和自己睡在一起了？
曲淩這天放學回家，正想丟下書包，卻發現沙發上攤著一套鋪蓋，藺如晦應該在廚房，抽油煙機轟轟地響。
“哥，今天有客人？”他左顧右盼，狹小的兩室一廳不像還有別人，便扯起嗓子喊了聲。
過了一會兒，油膩的推拉門後才探出一張幽怨的臉，藺如晦沉默地在圍裙上擦手，一邊低頭一邊搖頭的動作有點像濕了水的動物在抖毛。
曲淩看樂了，指著沙發問：“這是幹什麼啊？”
藺如晦目光飄移，低聲說：“分床。”
曲淩：“……”
曲淩：“啥？”
他倆住的房子是藺教授當年分的老家屬院兒，兩室一面背陰、一面朝陽，從前藺教授夫婦睡背陰那間次臥，倆小孩長身體，需要多曬太陽，住主臥的上下床。後來二人離世，藺如晦和曲淩商量著，賣了上下床，把次臥的雙人床挪到主臥，背陰的房間就改成了曲淩的書房。
那會兒曲淩還小，藺如晦也尚且算是少年，兩個人睡一米八的床並不擁擠，但現在藺如晦自個兒就一米八了，睡覺時少不得你疊著我、我壓著你，兩個人只是誰也沒提分床睡的事兒。
曲淩莫名其妙：“怎麼想起來要分床？”
藺如晦目光憂鬱，繼續在圍裙上擦他的手，語焉不詳道：“你大了。”
曲淩愈發莫名其妙：“我也不是這一兩天忽然大的。”
藺如晦愈發憂鬱：“原來很久了嗎。”
“你到底在說啥呀！”曲淩將書包砰地一丟，嚷道，“哥，你要趕我睡沙發嗎，因為我月考考了第五？”
藺如晦沉默了半天，才悶聲道：“我睡沙發。”
“算了吧，你躺在上頭，膝蓋以下都沒處放。”曲淩急而生怒，上前扒拉他，“別擦手了，有話說清楚！”
藺如晦卻像是打定主意做一隻鋸嘴葫蘆，近乎落荒而逃地轉身：“鍋幹了。”
廚房傳來食物焦化的香氣，曲淩盯著他的背影，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
藺如晦決定偷偷看一眼青鏡的戀愛物件。
倒不是反對早戀，總歸他自己的人生就比反著寫的校規還出格，但考察一下對方的人品十分有必要，青鏡那麼聰明，應該不會被黃毛騙了……應該不會吧？他抹了把臉，對著鏡子甩掉墜在發尾的水珠，暗想：這個家有自己一個黃毛，已經夠不幸了。
秘密計劃第一步，開啟通訊錄，給打工的小超市老闆請半天假。
秘密計劃第二步，這天一早，曲淩出門五分鐘後，他透過窗戶看著那道筆直身影走出小區，忙從衣櫃裡翻出一頂帽子和口罩，鬼鬼祟祟地跟著出了門，直到目送他像往常一樣走進學校。
秘密計劃第三步，花費整個上午，守在學校後面的小巷裡胡思亂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