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過算嗎？”他繃著嘴問我。
還真親過啊？我問他什麼時候的事。他說，班裡傳我和蔣玫在小樹林裡接吻的那天晚上。
原來那天他說，看了一部結局悲慘的小說，所以心裡不痛快是騙我的。他其實是吃醋了吧。
我有點後悔，那天晚上我怎麼就睡那麼死。如果我早點察覺到他的感情，也許就不會讓他一聲不響地離開了。
“那這樣——”我摟住他的脖子，狠狠地親了他一口，“從前欠你的，以後我們全都補回來。”
他看著我，眼神輕盈又柔軟。
“你不欠我什麼。反而是我，欠了你好多。”
“你有什麼可欠我的？”我問。
“你給了我很多的幸福、快樂，美好的時光，還有很多很多的愛，我也想把它們全都送給你。”
我笑了。他說話還是這麼誇張。
其實我早已從他那裡得到了很多，很多的開心和滿足，很多的關心與陪伴。我知道被一個人滿心滿眼地注視著會有多幸福。我也想把這份幸福送給他。
我們懷著滿滿的幸福心情，手牽手走在老家附近的街道上。耳邊爆竹聲陣陣，街道上充滿節日的氣氛。今天是大年初三，明天我們就要飛去國外，和曹清的父母團聚。我問曹清行李收拾得怎麼樣了，他只是笑笑，說想給我看樣東西。
我被他拉著，一起來到了令人懷唸的舊城河邊。還記得暑假時，我們經常來這條河邊抓魚抓泥鰍，撿石頭，打水漂。現在河水上凍，四周只有三三兩兩的人，和我們一樣，一起注視著天邊絢爛的煙花。
“你就是來帶我看這個？”我偏著頭問他。
他笑而不語。我總覺得他今天的笑容很有問題。
煙花很美，顏色各異，藍色，綠色，黃色……其間還夾雜著紅色的玫瑰花和愛心。
我這才想起來，因為和春節太接近，我都差點忘了，今天還是情人節。
在大大的紅色愛心從夜空中消失之後，升起的字母型煙花讓圍觀的人們發出了尖叫。
“e”
我也饒有興致地舉起手對曹清說：“你看，這兒還有人求婚呢？”
新的煙花升起——
“e rr”
“誒，這個被求婚的人還叫rr——”也不知道這個rr是誰。
我看到了曹清異常認真地看著我的眼神，這才突然反應過來——
rr是我。
“然然，我們結婚吧。”他說。
“好啊。”
還沒等這句話被我聽進腦子裡，我的嘴就不受控制地說出了回答，就像提前設定好的自動回複一樣。等我說出了口，才發現不對勁。我連忙說：“你等等，等我緩緩，我還沒想好呢。”
曹清本來是一臉的感動，一聽我這麼說，也急了：“你都答應了，怎麼還能反悔呢？不行，就按你剛才說的算。”
“婚姻大事，怎麼能這麼草率地決定——”
“婚姻大事，一旦決定了就不許反悔——”
我倆拌著嘴，扭在一起嬉鬧起來。鬧了半天，我頂不住他的大尾巴狗攻勢，連連求饒：“知道了知道了，我答應你還不行嘛……”他氣喘籲籲地松開我，一臉委屈地掏出了戒指。
我笑嘻嘻地伸出左手，他顫抖著為我戴上了那個淡金色的圈。我也為他戴上戒指。他的眼眶有點泛紅。
上一次見他哭不知道是多久之前的事了。我摸摸他的臉，笑著說：
“咱們都結第四次婚了，你還沒習慣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