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奈地笑笑,幹脆自暴自棄地對曹清說:“呀,老公你來啦,老公你怎麼才來?”
前臺小妹聽見我管曹清叫老公,尖叫聲穿透了三層天花板。曹清走過來忍著笑和她打了聲招呼。那妹子又問:“曹哥,你們準備什麼時候結婚呀?”
???
為什麼她也這麼問。
更讓人驚訝的是曹清的回答,因為他對妹子說:“在計劃了。”
計劃什麼?什麼計劃?是我要結婚嗎?我怎麼不知道?
回去之後,我看曹清實在表情可疑又守口如瓶,幹脆去網上搜到了那個訪談節目的影片,從頭到尾看了一遍。除了又沒出息地哭了一鼻子,最後總算是被我找到了問題的原因。在節目的末尾,主持人問曹清:“想過要結婚嗎?”曹清說:“想好久了。一直在準備,就等他答應了。”
這個大騙子。
還什麼等我答應——他根本就沒問過我好吧。再往後幾天,他一直對這件事絕口不提。我終於忍不住,主動開口問他:
“你到底什麼時候和我結婚?”
這話怎麼這麼像愛情長跑失敗瀕臨分手的逼婚語氣。
曹清臉上一半歡喜,一半遲疑。他曖昧地眨眨眼,笑著對我說:“再等等,就快了……我想給你個驚喜。”
我都已經知道了,還有什麼可驚喜的。但看他一副煞有介事的樣子,算了,隨他去吧。反正他喜歡鼓搗這些小把戲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我倒要看看,他能給我個什麼樣的驚喜。
春節臨近,我和曹清回了我媽家過年。他管我媽叫媽,一口一個叫的比我還溜。我媽也左一個“清清”右一個“清清”的叫他,聽著好不親熱。只有我夾在中間,像個匆匆過來送年貨,還是送完馬上就走的那種,不招人待見的遠房親戚。我不忿地對我媽說:“您這個大乖兒子還是我拐回家的,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我媽白眼一翻,不屑道:“得了吧,我都聽清清說了,要不是你和人家吵架把人氣走了,我哪兒至於隔這麼多年才能再見到他。”
不是……這——這是我的錯嗎?
我不甘心地找曹清理論,他只是笑呵呵地說:“哎呀,咱媽看問題的角度比較獨特,你又不是不知道。”
獨特,是挺獨特的。還記得我媽剛得知我和曹清在一起的時候,她的第一句話竟然是:“什麼?你和那個清清在談戀愛?那你倆可要注意生理衛生。”
我一口老血噴了出來。
她都想哪兒去了?
她還孜孜不倦地說:“你別不當回事。現在好多年輕的孩子,因為不懂,稀裡糊塗把一輩子都賠進去了。”
“我倆這麼大的人了,這些道理還能不懂嗎?”我無奈地答。結果我媽的下一句話更爆炸:
“啊?你們上學那會兒沒在一起嗎?”
怎麼可能嘛?我真是欲哭無淚。“那時候我倆不就是兩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屁孩,能有什麼呀?”
哦,是嘛。我媽聳了聳肩,沒有再說什麼。我把這段話原封不動地說給曹清,想讓他評價一下我媽神奇的腦迴路。結果他卻說:“我不是。”
什麼他不是。
“那時候,我不是什麼都不懂。”
他直直地看著我。我有點心跳加速。
“我無時無刻地想要靠近你,想要觸碰你,無法控制地滿腦子都是你,就連晚上做夢都——”
我滿臉通紅地捂住了他的嘴。
“你可拉倒吧。”
他握住了我捂著他嘴的手,然後親了親我的手指尖。
“原來你這麼小的年紀就想對我耍流氓了。”我假裝嫌棄地說,“那你在我家過夜的那幾次,我豈不是很危險。快坦白,你不會真趁我睡著了做過什麼吧?”
我這個問題有八分是想逗他,其實我並沒有很擔心。結果他一臉嚴肅,沒有立刻回答。
不會吧。難道真讓我說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