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人,要麼成為至高無上的聖賢,要麼成為無比邪惡的魔頭,沒有第三種可能。
那麼他會是一個聖賢麼?
十七祖不知道。這一刻他甚至有點不敢看鐘元眼睛的畏懼。但他到底修行多年,馬上就掃除了這絲畏懼,反而怒視鐘元。
他身為八階中期修士的強大,盡管並沒有主動放出氣勢,卻也足以讓任何修為在六階以下的修士,嚇得屁滾尿流。
而這鐘元,也不過剛剛六階初期。
他的強大,在於律宗的力量,而不是其本身修為有多高。
可是鐘元卻彷彿完全不受影響,朗聲回答,聲音中感受不到絲毫畏縮:“弟子不敢。只是有些事情不太瞭解,希望能夠瞭解更清楚些,以便能夠更好的執法。”
“不敢?你又有什麼不敢的?”就算以十七祖得心性修為,也難免心中升起一團怒火,不過他很快就控制了這份情緒,加重了語氣道:“講!”
“遵命!”鐘元恭聲道。
其實鐘元的一舉一動,都嚴格恪守禮儀,態度完全無可指摘。事實上,他甚至可以算得上前來問道崖的人之中,最遵守禮儀的人。可十七祖就是看他不順眼。
眼下這般恭恭敬敬,倒是越發讓十七祖感覺對方分明是在挑釁。
而他說話的內容,就更加加重了十七祖的這種感覺了:“這一次包藝華的叛逆案件,楊晨在其中關系重大,甚至可說是真正的案件主謀,法旨卻不準動他,弟子實在不解。”
十七祖感覺自己幾乎按捺不住自己的怒火了:“法旨中已經說過,此人提出了能量粒子理論,對玄學界未來發展關系重大,乃是絕不容有錯失之人,當然不可以動他,你有什麼好不解的?”
楊晨此人提出來的能量粒子理論,十七祖本人其實不是特別的看重,覺得太過嘩眾取寵了點。更不用說十七祖出身龍門派,反楊晨最賣力的就是龍門派。
年紀大的人多多少少都有點護短,更不要說這些年紀一百多歲的老祖們了,十七祖自然也不例外。
雖然誰都知道龍門派和楊晨之間,根本就是龍門派主動挑釁,楊晨被動應戰。但在十七祖心中,這仍然是楊晨的不對。要不是問道崖二十六祖之中傾向於楊晨的人佔據大多數,他根本不可能坐視楊晨挑戰龍門派,早就出手把楊晨拍死了。
可現在,他卻還要透過自己的口中,說出必須包庇楊晨此人的話來,這心中的窩火,那就別提了。
如果沒人提倒也罷了,偏偏鐘元哪壺不開提哪壺,偏偏提到包庇楊晨的事情,越發讓十七祖感覺心頭鬱怒。
可鐘元還沒完,只聽他大聲道:“十七祖,弟子不管楊晨此人有多重要,也不管他對玄學界未來有多關鍵,弟子只知道,他是我全真道的人,他觸犯了我全真道的戒律。即然犯戒,就要處罰,豈有坐視不管的道理?若然如此,我全真道設此戒律何用?”
被鐘元這麼一說,十七祖只感覺對方分明就是重重的朝自己臉上給了一巴掌,臉上火辣辣的生疼,沒好氣的怒聲喝道:“法旨就是如此,絕無可能更改,鐘元,法旨你尊是不尊?”
鐘元道:“即然老祖執意如此,弟子也只能遵守法旨,但是,弟子還是要持保留意見!”
十七祖差點沒一口口水噴過去,只是估計到老祖的身份才沒這樣做。
你持保留意見?
你是哪棵蔥?問道崖的決定輪得到你說話麼?
“就這樣吧!鐘元,速速執法去!”十七祖強忍著喝罵的慾望,長袖一揮,轉身離去。
即便十七祖離開了,鐘元仍然禮節一絲不茍,拜別之後,這才徐徐離去。
片刻後,問心居,何金秋等待老祖們垂詢的茅草屋。
“訊息來了。老祖們正式賦予了律宗處置包藝華那孽障的權利!只是……”昭華真人連帶笑容的向何金秋訴說最新進展。不過他說到只是的時候,卻皺起了眉頭。
“只是什麼?”
“只是老祖們的法旨之中,卻限制決不允許碰那楊晨小道!”昭華真人捏起右拳,用力捶在左手掌心,充滿遺憾的嘆息一聲:“唉!又讓那楊晨小道逃過一劫。師兄,小弟聽說老祖們也有人支援那楊晨小道,莫非這是真的麼?”
何金秋卻一臉平靜,彷彿對這個訊息早有預料:“那還用問麼?若無老祖支援,我等豈能容他逍遙到現在?老祖不讓碰他也是理所當然的,不必大驚小怪。”
“那我們何年月才能將這個邪魔外道剪除?小弟也算看明白了,不消滅楊晨小道,他那能量粒子理論的異端邪說,根本就無法清除!這對我們玄學界可是大大不利啊……”昭華真人感覺自己已經無法容忍楊晨和能量粒子理論再多存在一天了。
“你……”何金秋看了一眼昭華真人,卻是欲言又止,聲音低到幾乎聽不到:“你真的完全一點都沒有仔細看那能量粒子理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