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趙綰如也顧不得和方媛媛糾纏了,忙回頭看向洪不器:“洪叔,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方媛媛也回過頭來,她倒是眼尖,在趙綰如之前發現了洪不器驚訝的原因,頓時大叫起來:“咦,大壞蛋你怎麼回來了?”
正想到楊晨,楊晨居然就來了,洪不器也是蠻高興的,大聲開口問向正從遠處走過來的楊晨:“楊真人,怎麼了?有什麼事情嗎?”
轉眼間,楊晨的身影出現在幾個人面前,神色凝重:“當然有事情,事情還很大!”
“什麼事情?能比包藝華的事情還大嗎?”
“在我看來,包藝華的事情更大。可是對你們,對律宗來說,或許這件事情更大啊……”楊晨苦笑一聲。
時間回到洪不器趙綰如等人的七星會聚粒子矩陣剛剛形成那一刻。
問道崖。
十七祖的身影出現在了山谷谷口。
這個時候,那個律宗的執掌者,仍然還是規規矩矩,老老實實的站在外面等待著迴音。
甚至,就連身體都沒有移動分毫,而且完全看不出有絲毫不耐煩,非常沉得住氣。
而且可以看得出來,這種沉得住氣完全是發自內心,絕非偽裝。
看著這個三十多歲就執掌了整個律宗的年輕道人,十七祖知道自己應該欣賞他,卻發現自己怎麼都欣賞不來。
哪怕是他這看上去規規矩矩的動作,如此沉得住氣的心境,換了一個弟子,十七祖肯定會暗暗稱贊,心中誇獎。
可是看到這個年輕道人這樣,十七祖卻反而有種莫名的厭煩和反感。
“奇怪了,明明他的表現完美無缺,為什麼老夫卻會如此反感他?就算律宗的存在實在讓人喜歡不起來,也不至於如此反感吧?”
十七祖搖搖頭,把心中的疑惑拋到一邊。沉聲道:
“鐘元聽令。問道崖有令,準許律宗過問包藝華背叛師門之事,問詢、執法等一應事體,皆由律宗裁定。然。一切問詢執法,只可侷限於包藝華一人。不得擅自擴大。尤其是其中牽涉到楊晨此人,關系重大,是玄學界未來發展的巨大的關鍵。因此這次執法。嚴禁去碰楊晨此人。鐘元,你可聽清?”
說著手一揮。手中那道以特殊的手法制成的紙張書寫而成的淺黃色法旨,緩緩飛向鐘元。
鐘元畢恭畢敬伸手接過,一絲不茍的行禮:“弟子聽清了?”
“那還等什麼?速速執法去!”十七祖很不客氣道。
“弟子有疑惑請十七祖解答。”
“大膽!你莫非是要質疑問道崖的法旨麼?”十七祖很不爽的冷喝。
這鐘元居然敢質問問道崖的決定。他明白自己為什麼對這個人反感了。
因為在這個人眼中,自己這個問道崖老祖。甚至包括整個問道崖,根本都和普通的草芥沒有任何區別。
換了其他人,哪怕是之前的律宗執掌者。甚至……甚至五十年前那個膽大包天的律宗執掌者,在問道崖以及問道崖老祖面前,誰不是發自內心的尊崇?
就拿律宗五十年前那場亂子來說吧,那場亂子可是和當時俗世的人道赤潮相結合。當時的人道赤潮裹脅整個中華大勢,玄學界的任何個人和門派,都絕對不敢與之抗衡,否則只有覆滅一途。
律宗結合人道赤潮,可以說大勢在彼,真要鬧起來,可就要天翻地覆了。但是當時問道崖是怎麼平定這個大亂的?
僅僅只是派出一位問道崖老祖,在律宗走了一圈,話都沒說一句,律宗就自動放棄了。
要換了眼前此人執掌律宗,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但也並不是說此人對問道崖沒有尊敬。此人的一舉一動,都可以看出對問道崖是真心的尊敬。但是,此人對自己內心的道路,才是更加的鑒定。只要問道崖和此人內心的道路相違背,不管他多麼尊敬,都回毫不猶豫的動手。
就算殺死問道崖的老祖,他也不會失去尊敬。但他殺人之時,也絕不會有分毫猶豫!
這是一個自私到了骨子裡的人,他眼中只有自己的道,除此之外,一切都可以拋棄、都可以毀滅。
自私沒有什麼不對,修士本來就是自私的人,不自私怎麼會妄圖長生不死,神通無敵?
但是如同此人這般,那卻是太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