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一聲如同玉山崩裂的輕笑在耳畔響起。
西門吹雪動作很慢,像是在折磨小貓似的,他掌控著一切,居高臨下地看著渾身狼狽的人。
夜還很長,一場複一場。
第二天,等江飲君醒來的時候彷彿身體被掏空了一般。落歸趴在他胸口睡得正香,一隻結實有力的小臂搭在他腰間,如同惡龍保護著自己的珍寶。
“我竟然是第一個醒的?”他聲音啞了,忍不住笑了出來,身邊的兩個人都還在睡,這讓江飲君有些驚奇。
西門吹雪平常都會很早起來練劍,今天怎麼回事?
似乎是察覺到了他的目光,原本緊閉著雙眼的人睜開了眼,冷意乍現,但在看清身邊人後就化作了一片柔意。
“今天怎麼沒起來?”江飲君笑得眉眼彎彎,“好奇怪啊。”
西門吹雪發出了一聲氣音,抬起手摸了摸江飲君的腦袋:“陪你睡一會兒。”
“陪我睡一會兒?”江飲君哼笑,“偷懶就偷懶,別給自己找什麼藉口。”
他一邊說著,一邊把臉蹭到了西門吹雪的掌心,嘴角帶笑:“撒謊可不是乖寶寶。”
西門吹雪嘆了一口氣:“嬌嬌是乖寶寶就好了。”
聽完他的話後,江飲君臉色一紅,不由自主地就想起來了昨天晚上絲毫不壓制情緒的一聲“寶寶。”
這明明是落歸的稱呼,突然放到他身上來,還是那種場合,總帶著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他們在床上聊了會兒天,直到落歸醒來之後他們才起床。江飲君穿好衣服,然後披了一件帶著毛絨絨的鬥篷,完美地把他脖子上的痕跡遮蓋住了。
這個城很小,有趣的東西也不多,江飲君呆了幾天之後就無聊了,於是便和西門吹雪回萬梅山莊了。
“沒有別的地方想去了?”
“沒了。”江飲君抱著落歸躺在西門吹雪腿上,“只不過是出來透透風,已經足夠了。”
西門吹雪摸著他的頭,眉眼低垂,長發從肩頭滑落,直直地垂在了江飲君的臉側。
空間一下子變得狹小,如瀑的長發如同一個牢籠,死死地把江飲君困在了這一方天地。偏偏獵物並未察覺,還伸出手去摸著微涼的發絲。
“唉,你頭發好好哦。”
西門吹雪挑眉,不知道江飲君為什麼會突然提起來這個話題:“怎麼了?”
“因為你不脫發啊。”江飲君直對上西門吹雪的眼睛,語氣有些哀怨,“沒有變禿的危機。”
他話題轉變得太快,西門吹雪一時之間沒有跟上他的節奏:“嗯?你不也是?”
“我知道,不過有人的頭都快禿了。”江飲君哼笑幾聲,語氣帶著些許的憐憫,“年紀輕輕的就禿了。”
西門吹雪的發質很好,摸著入手微涼,柔順得像是流水一般,和江飲君比起來有些發硬。
眉目清冷的男子就這麼一臉縱容地看著躺在他腿上的人把自己的長發和他的頭發系在了一起。
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回到萬梅山莊之後,江飲君就如同一條鹹魚似的待在房間裡不出門。一來是他覺得自己這個樣子出去萬一碰到了什麼人,有些不好意思。二來是因為天越來越冷,他寧願帶著溫暖如春的房間裡被西門吹雪翻來覆去也不願意出門。
一個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等江飲君再次穿回了男裝之後,他竟然在西門吹雪的臉上看出來了一絲不捨。
你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