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真的太過分了。”江飲君一邊扯著西門吹雪寬大的衣袖,一邊低著他去踩西門吹雪的影子。
“智商那麼低,還能在汴京藏這麼多年。”他吐槽道,“這樣搞得追命他們好像不是那麼聰明。”
西門吹雪一邊提醒著他看路,一邊淡淡地回應著他。
江飲君說著說著突然想起來了什麼,抬起頭看著西門吹雪的側臉,笑著說道:“我在汴京遇到了一個有趣的人,有機會介紹給你認識。”
“誰?”西門吹雪幾不可察地眉頭一皺,下意識地反問道,“什麼人?”
“你不認識的。”江飲君緊貼著他走路,“叫花歲尋,是個大夫。”
西門吹雪空出一隻手扯了一下正在歪歪扭扭走路的江飲君,語氣沒有任何的感情波動:“好好走路。”
“知道了。”江飲君拉長了聲音,然後乖乖直起了身子,“他真的好有趣,只不過有點海,見誰都喊寶貝。”
西門吹雪這次倒是把他說的話認真聽了進去,然後步伐一頓,隨即又恢複了原樣。
“你和他很熟?”
“還行吧。”江飲君快步走,然後領先了對方幾步,他還是低著頭踩西門吹雪的影子。
“算是同鄉?”他想了想,說道,“還算是同事?”
西門吹雪和他走到了餐桌前,然後把懷裡的落歸遞給了奶媽,一邊擦著手一邊問:“怎麼換薰香了?你身上的味道是藥味。”
“可能是之前沾上了吧。”江飲君坐下來,輕咳了一聲。他沒想到西門吹雪鼻子這麼靈,竟然一聞就聞出來了。不過,他之前好像也沒有用什麼薰香啊?
晚飯有些清淡,一看就是西門吹雪特意囑咐過的。雖然什麼都做過了,但江飲君還是有些羞於啟齒。
只有他們兩個人的時候還好,但只要一在外面,江飲君就像是不諳□□的孩子似的,雖然他年紀確實還沒有那麼大。
正吃著飯,福伯從外面走了過來:“有客人前來拜訪。”
“不見。”西門吹雪冷冷地說道,然後給江飲君又添了一碗湯。
西門吹雪晚上從來不見客,福伯自然是知道這件事的。往日裡他都是直接拒絕了那些人,但今天來的人有些特殊。
“誰啊?”江飲君愁眉苦臉地看著面前的湯,目光一轉,問道。
“金風細雨樓,夢枕紅袖第一刀。”福伯語氣並沒有什麼變化,“蘇夢枕。”
江飲君聽到之後有些吃驚,疑惑地說道:“他來幹什麼?”
按理說蘇夢枕應該不認識西門吹雪,雖然現在世界糅合了,但他也記得,兩個人並不熟。而且還是這麼晚了,能有什麼事?
西門吹雪眉頭一皺,他看著江飲君,冷冷地說道:“別岔開話題,喝湯。”
小心思被洞察的江飲君嘴一撇,然後低下頭小口小口地抿著湯。
“不見。”西門吹雪面無表情,不管來的人是誰,他一律不見。更何況他與蘇夢枕並不熟悉,哪怕對方有要緊的事,也不見。
江飲君磨磨蹭蹭地喝著湯,等他喝完之後,西門吹雪早就已經吃完飯坐在那裡等著他了。就連落歸也是,安安靜靜地坐在西門吹雪懷裡看著他。
“吃完了。”他放下筷子,長嘆一聲,“很撐誒。”
西門吹雪有些無奈,相比於同齡人,江飲君確實是偏瘦一點,但是他也不能頓頓強逼著對方吃飯,只好想些辦法給他補一補。
由於晚飯江飲君吃得有點多,所以西門吹雪便和他一起在山莊裡隨便走走。
落歸非要江飲君抱著她,眼神委屈兮兮的,一副小可憐的樣子。
“好啦好啦,我抱一會兒。”他一邊笑著一邊接過落歸,“白天不是還好好的嗎?到了晚上就黏人了?”
西門吹雪站在他身邊看著他,眼神不再冰冷,多了幾分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