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因為他的動作輕柔,熟睡的江飲君並沒有醒來,反而是他懷裡的孩子睜開了眼睛。
一雙極圓的眼睛黑得像是深夜,同時又很亮,還像是泉水般清澈。被這雙眼睛盯著,西門吹雪突然明白江飲君為什麼喜歡她了。
“噓。”害怕孩子吵醒睡覺的江飲君,西門吹雪豎起食指輕聲噓了一聲。
奈何孩子還小,根本看不懂他的意思,反倒是以為西門吹雪在逗她玩兒。好奇地眼神瞬間溢滿了笑意,清脆如鈴鐺晃動的笑聲響起,驚醒了還沒睡多久的江飲君。
“嗯?”江飲君半睜開眼睛,然後打了一個哈欠,“睡醒了?”
“啊啊!”小孩子難得沒有理他,反而是抬頭伸出手笑得一臉燦爛。
江飲君想到了什麼,於是轉過頭一看,站在床邊低頭看著他的正是許久沒見的西門吹雪。
“忙完了?”他挑了一下眉,然後笑著問道。
西門吹雪彎下腰伸出手摸著他的臉,然後低聲應了一聲:“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才。”江飲君抬起頭在西門吹雪臉上親了一下,然後推開他坐了起來。
“下人說你在書房。”他長發垂在身側,微紅的眼尾像是一副海棠春睡的樣子,“害怕打擾你,就先會房間了。”
“不打擾。”西門吹雪把他臉側的長發攏到他耳後,然後把目光投向了一直好奇地看著他的孩子。
“這就是你信上說的那個孩子?”
江飲君把自己的頭發從孩子手裡解救出來,然後點點頭:“對,小姑娘,還沒滿一歲呢。”
察覺到手裡的頭發被抽出來了,孩子嘴一撇,哼哼唧唧地快要哭出來。
江飲君嘆了一口氣,然後抱起她把自己的頭發又塞回了頭手裡。
“不過她身體太差了。”他低著頭,眉頭緊蹙,“打孃胎裡帶出來的不足之症。”
西門吹雪坐在床邊,然後抱住了他,聲音低沉有磁性:“沒關系,萬梅山莊養的起。”
“莊主大人真是財大氣粗啊。”江飲君聽了他的話之後轉過頭來看著把下巴擱在了他肩膀上的西門吹雪,“搞得我渾身沒有幹勁兒,只想鹹魚。”
西門吹雪眉目疏冷,但目光還是溫柔的:“沒事,也養的起嬌嬌。”
他這麼一說,江飲君倒是想起來一件重要的事情:“對了,孩子還沒有名字,特意讓你取。”
他眨巴眨巴眼睛,一臉的真摯,絲毫看不出來他只是因為不會取名字才讓西門吹雪取。
西門吹雪哼笑一聲,胸腔震動時的動靜快速地傳到了江飲君的背部。他一眼就看出來了對方打的是什麼算盤,但也並沒有多說什麼。
“不如叫嬌嬌吧。”西門吹雪眉頭一挑,眼裡多了幾分打趣,“身體這麼差,嬌養著吧。”
“不行!”江飲君一聽,立刻皺著眉頭反駁道,“不能叫嬌嬌!”
西門吹雪抱緊了他,薄唇緊貼著他的耳垂,明知故問:“為什麼不能叫嬌嬌?”
“反正就是不行!”江飲君惱羞成怒,耳根泛紅,“有人叫嬌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