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他這一番話後,林平之恍然大悟,臉上多了幾分不好意思:“平之受教了。”
他們只在這裡待了一會兒,等到氣溫有些下降之後就離開了。離開之前江飲君還看了一眼嶽靈珊假扮的醜女一眼。
“江公子,我聽那個人說,他是青城派掌門人餘滄海之子。”林平之有些擔憂,“餘滄海頗為護短,之後說不定會找你麻煩。”
“不怕。”江飲君把哄睡了的孩子放在了榻上,“盡管來。”
林平之瞬間敬佩地看著江飲君,忍不住連連誇贊。
他們並不是一直同路,夜晚在城鎮上停留了一晚之後,江飲君就和林平之分開了。
之後江飲君就加快了速度,路上也救助了不少人,還有打劫的。他面不改色地處理好這些人,還特意把他們抓起來送了官府。
緊趕慢趕他總算到了塞北,然後慢悠悠地到了萬梅山莊大門口。
江飲君看著禁閉的大門,嘆了一口氣後空出一隻手敲了敲門。
沒過多久,大門就被人從裡面開啟了。是一位灰衣男子,他探出頭上下打量了一番江飲君,問道:“公子是來幹什麼的?”
江飲君深吸一口氣,面露笑容:“我來找你們莊主。”
“啊。”灰衣男子恍然大悟,“您是江飲君江公子吧?莊主前幾天就吩咐了。”
灰衣男子側身讓江飲君進了門,然後恭敬地領著他往裡面走。
萬梅山莊和他離開前一模一樣,幾乎沒有什麼變化,除了花園裡肆意盛開的花不一樣了。
江飲君突然開口說道:“你先回去吧,我知道在哪兒。”
“莊主現在還在書房。”灰衣男子有些驚訝,沒想到江飲君剛來就知道往哪裡走了。
江飲君微微頷首,等他走了之後才長嘆一聲,然後在心裡想道:“剛才還不覺得,現在回來了之後才想起來他已經不是貓了。也不知道西門吹雪怎麼給福伯解釋的。”
他抱孩子抱得有些手痠,於是先回了西門吹雪的臥室,對方的房門大開著,像是在通風。
江飲君小心翼翼地把孩子放在了床上,又掀起被子給她掖了一下被角。然後就直起腰來低頭看著,看著看著他也升起來一股睏意。
西門吹雪還沒有回來,江飲君於是走過去關了門和窗,免得孩子受涼,然後就返回床邊拖鞋躺了上去。
他眼下一圈青色,看起來這幾天沒有休息好。畢竟馬車在好也無法和柔軟的床鋪比,睡一兩次還好,一直睡上幾天可是夠痛苦。
江飲君打了一個哈欠,輕輕地環抱著孩子,然後閉上眼睡了過去。周圍全是西門吹雪身上那股冷冽的梅香,他一直緊繃的神經總算鬆了下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開門聲響起。若是放到之前,江飲君一定會立刻睜開眼睛。但現在他身處一個熟悉的地方,警惕性不免下降了。
白色衣角被風吹起,下一秒,剛開的門就被關上。輕巧的腳步聲響起,然後越來越近。
一隻骨節分明,白皙修長的手指掀開了垂在地面上的帷幕,裡面的人瞬間出現在了眼前。
紅衣少年長發未束,如同瀑布一般垂下了床沿。剩下了像是光澤極好的綢緞一般鋪在了床上。他纖長的眼睫搭著,白皙的臉上帶著些許的疲倦。
被他抱在懷裡的是一個看起來還不到一歲的嬰兒,很瘦,幾乎沒什麼肉。唇色有些發青,應該是身體不怎麼好。
西門吹雪想起來江飲君在信上說的那些,然後伸手摸了摸對方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