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寢室的舍友, 林萌、盧歌、何紅萍要繼續讀研究生, 保研通知下來的時候,三人欣喜不已, 請全宿舍打牙祭。
李南風、秦麗玫等人雖然已經到單位實習了,但一個電話,重又聚到了宿舍。
這樣的時刻, 當然也少不了齊鬱楊。
“楊楊,今天的聚會可以帶男朋友。”林萌打電話通知的齊鬱楊, 笑得既開心又有些害羞, “我會帶個人啦, 他管結賬。”
“你的老鄉,戴眼鏡,眉尾有顆痣,不笑不說話。”齊鬱楊馬上說出了一個人的特徵。
林萌簡直不敢相信,“楊楊, 確實是他, 可我沒有告訴過你我倆在談……之前我誰都沒說……”
“你沒有用語言告訴我, 但你的眼神、身體語言告訴我了。”齊鬱楊道。
“楊楊你真厲害。”林萌驚嘆。
齊鬱楊笑, “眉尾在相學上稱為彩霞,象徵著一個人的理智與才能。眉尾有善痣,這是喜上眉梢,表示他的人際關系很好,做事會很順利。他很不錯,恭喜你啦。”
林萌樂得合不攏嘴, “謝謝你啊,楊楊。”
掛了電話,林萌一個人樂了好半天。
實習了一段時間之後重新在宿舍聚會,大家都興高采烈的,有說不完的話。
李南風靠在床梯上,發著牢騷,“……高中時候死活不讓我早戀,大學一畢業又逼著我馬上結婚,我到哪變出個合他們心意的女婿?”
“我不比你強多少。我媽是十八歲結的婚。她說我今年都二十一了,老姑娘了,讓我最晚明年出嫁。”秦麗玫和李南風同病相憐。
“我爸媽不催我。”江思寧的南方口音還和從前一樣溫柔。
“叔叔阿姨真開明。”李南風、秦麗玫羨慕。
誰知江思寧話風一轉,“我和我家對門的那個哥哥,我在北京上學,他在上海讀書,之前的三四年都是異地,沒好好談戀愛。我們打算上班以後先談個一兩年、兩三年,我爸爸媽媽和他爸爸媽媽都同意,不催的。”
“呸,江思寧你這是淺薄無聊的炫耀。”李南風和秦麗玫都很氣憤。
大家鬨堂大笑。
“誰的終身大事已經解決或即將解決的,報上名來。”李南風拿出小本子打算記,“趕緊的,這個必須統計一下,以後再要聚餐,要訂多少人的座位心裡就有數了。”
林萌和江思寧害羞答答的舉了手。
八十年代大學生思想逐漸開化,在校談戀愛的不少,但多數都比較低調,就算是約會也會帶著另外的同學當擋箭牌。而且這時候的談戀愛大多不過是坐在一起看看電影,一起看收,一起打球等,不會滿世界宣揚,處於猶抱琵琶半遮面的階段。
這也就難怪林萌和江思寧會不好意思了。
李南風在小本子上做了記錄,“恭喜恭喜,您二位在完成終身大事這個專案上,領先一步。以後聚餐你們得是兩個人啦……不對,思寧那位在上海,聚餐來不了,只登記萌萌那位就行了……”
“南南,你還得加上楊楊。”孫明秀忙道。
“楊楊?楊楊還沒來啊,再說她之前也沒提到過談戀愛了。”李南思納悶。
孫明秀把幾個舍友攏到一起,滿臉神秘,“我有個老鄉和楊楊的表姐餘清蘅一個寢室。我聽我那個老鄉說,餘清蘅前段時間宿舍聚餐喝大了,不小心吐出實話,說楊楊已經定過婚了,她未婚夫姓顧,是顧教授、程教授的兒子,叫顧思齊。顧思齊來過咱們宿舍的,你們記得吧?他和顧教授、程教授一起給楊楊搬過東西,還給楊楊送過感冒藥,很英俊的,和楊楊天生一對地造一雙。”
“楊楊做事就是不一樣,這不聲不響的,都已經定婚了。”林萌等人驚嘆不已。
“聽到我的名字啦,說我什麼呢?”齊鬱楊人未到,笑聲先至。
“楊楊來啦。”大家都很高興,“就等你了,快進來。”
齊鬱楊進了宿舍,大家眼前一亮。
肌膚如玉,眼眸如星,整個人神采飛揚的,簡直能發光啊。
“楊楊,今晚你站這兒。”林萌笑著把齊鬱楊拉到宿舍正中間,“你站這兒,我們就不用開燈了,節約能源。”
“楊楊,你用的什麼護膚品啊,面板這麼好。”孫明秀情不自禁的圍著齊鬱楊轉了好幾圈,“真是白得發亮發光,羨慕死我了。”
李南風湊過來,“是愛情滋潤的吧?趕緊的,老實交待,是不是顧哥哥把你照顧得太好了?”
“老實交待。”林萌等人起鬨。
“這是從何說起。”齊鬱楊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