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真的需要安靜,請您別刺激她。”年輕女孩兒還在哭,被一個年老的店員師傅給勸住了。
女店員囉囉嗦嗦的撥通了南海醫院的電話,說話帶著哭腔,“醫院嗎?我這裡南海咖啡廳,有客人忽然暈倒了……可能是外賓……”
醫院離這裡很近,就在同一條街,十分鐘後救護車呼嘯著到了門前,穿白衣的大夫、護士匆匆進來,把蘇尚巖抬到車上。
齊鬱楊和那女孩兒也一起上了車,那女孩兒緊張的拉著齊鬱楊,“你不許跑,你要負責。”
“我從來是一個負責任的人。”齊鬱楊冷靜的把她推開了。
很快到了醫院,病人被抬進急救室,齊鬱楊向主治大夫說明情況,“……二十分鐘之前他還是正常的,被推到椅子上後大概是頭撞到了,陷入昏迷。他有什麼過往病史?不,近五年我沒有接觸過他,對他近年來的健康狀況一無所知。”
那女孩兒名叫秦靜,不停的掉眼淚,“尚巖哥受過傷住過院,嗚嗚嗚,受的什麼傷?我不知道,我不清楚……”
“別哭了,趕緊給蘇家打電話。”齊鬱楊見她說不出什麼,催她快點找知情人。
秦靜拿起話筒,又害怕了,“我不敢打,表姨婆知道尚巖哥的事,會氣壞的……”
齊鬱楊知道她是怕被遷怒,問她要了電話號碼,“我來打。”
蘇家接電話的是傭人,齊鬱楊把事情說了說,電話那頭慌亂了,叫人的聲音、雜亂的腳步聲,之後有人拿起話筒,顫顫的“喂”了一聲。
只一聲,齊鬱楊就憑直覺斷定,她是顧君同。
老年女性的聲音,聲音裡的恐懼擔憂和關切,隔著電話線都感覺得到。
齊鬱楊簡單明瞭的把時間、地點、事情經過講了一遍,“……您的孫子現在急救室,醫院已經在全力救治,如果您能把病人的過往病史告訴醫生,會非常有幫助。”
“請把電話給醫生。”顧君同吩咐。
主治大夫接過這通電話,瞭解清楚過往病史,臉色凝重的進了急救室。
“我,我見了表姨婆該說什麼呀?表姨婆會不會覺得我是災星?”秦靜吞吞吐吐。
“你可以走了,這件事由我負責。”齊鬱楊簡短的道。
秦靜如釋重負,“本來就是你的責任,你不推尚巖哥,他也不會這樣。那我就先走了啊,見了表姨婆,別說見過我。”
齊鬱楊懶得理她,在病房外的椅子上坐下,閉上了眼睛。
秦靜猶豫了下,還是溜了。
人是齊鬱楊推倒的不錯,可如果不是秦靜在外面叫了那一聲,齊鬱楊一個女孩兒也推不動蘇尚巖。秦靜小心小膽的,既不想擔一點責任,又怕顧君同遷怒於人,決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躲得越遠越好。
醫院人來人往的,很吵。
刺鼻的藥水味,很難聞。
齊鬱楊坐在一幫病人家屬中間,仰頭望著天花板,心中一片茫然。
今天發生的這一切,把她弄懵了。
她整個人一片混亂。
bp機響了。
她如夢方醒,到醫生辦公室借了電話回過去,那頭是顧思齊焦急的聲音,“楊楊,你怎麼還沒回宿舍啊?你在哪?我等來等去等不到你,快急死了。”
齊鬱楊扶額。
她答應了顧思齊要到顧家吃晚飯的,剛才一忙亂,忘得幹幹淨淨。
“實在抱歉,今天我有事,去不了。”她陪不是。
“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嗎?”顧思齊小心翼翼的問。
“不用了。”齊鬱楊故作輕松。
“好,那我改天再來接你。”顧思齊也沒強求。
掛了電話,齊鬱楊長長撥出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