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楊,咱回家關起門來說話吧,家醜不可外揚。”餘清蘅輕聲細語。
齊鬱楊挑眉,“我姓齊,你們餘家出不出醜,和我有關系嗎?”
“楊楊你怎麼能這麼說話?”餘清蘅一臉震驚。
“楊楊為什麼不能這麼說話,她說錯了嗎?”顧伯母不滿。
劉文蒙是個沒話都要找話說的話癆,這耍嘴子的機會可不放過,滔滔不絕的講起來,“你家姓餘,楊楊姓齊,她和你確實不是一家人。你家現在理虧,你可以向楊楊求情,讓楊楊大人不記小人過,讓楊楊大人不大量的不予追究,但你拿家醜不可外揚來要脅楊楊,那就是你不對了。楊楊和你都不是一家人,你忘了嗎?”
餘清蘅擠出絲笑意,“不是這樣的。我小姑姑和小姑父從前也是住在我們家的,楊楊小時候在我家長大,我們就是一家人……”
餘老太趕忙幫腔,“楊楊啊,你爸是個孤兒,沒有家,你媽才嫁給他那幾年,就是住在餘家的。你這孩子可不能忘本,翅膀硬了,就不把這當成自己家了。”
“餘奶奶,話可不能這麼說。”常麥穗今天好不容易逮著機會,非讓餘老太接著丟人不行,趕忙拆她的臺,“小妮姑姑和姑父前些年是住你家,可他倆都是壯勞力,沒少給你家掙工分,又不是白住的!”
老胡媳婦更是毫不留情的揭短,“我可是天天聽你家那個鐵蛋罵楊楊,說楊楊不是老餘家的人,厚著臉皮天天在老餘家住,吃老餘家的飯。鐵蛋還是個不懂事的孩子,你當奶的要是不背後挑唆,他敢這麼說?老嫂子啊,不是我說你,你這樣可是不像話啊。”
餘老太臉上火辣辣的。
餘清蘅暗暗叫苦。唉,她這個奶奶這幾年日子好了,膨脹了,在村裡得罪的人不少,現在不光沒人站出來為餘家說話,還有這些落井下石的……
“楊楊,你到底想怎樣?”餘清蘅央求中帶著威脅。
齊鬱楊語音柔和,“你說談就談啊,我不要面子的嗎?再說了,都是你家的人,有什麼好談的。怎麼著也得有我信任敬重的長輩在場吧。”
餘清蘅是聰明人,瞬間明白了齊鬱楊的意思。
她咬咬牙,笑著問餘老太,“奶,我好長時間沒見著三奶奶了,要不請三奶奶到咱家座座?”
餘老太像被蠍子蟄了似的,“咋能讓她來咱家?”
餘清蘅小聲勸了好幾句,餘老太才惱火的瞪了齊鬱楊一眼,勉強點頭,“去請吧。”
餘清蘅讓鐵蛋去請三奶奶。沒過多久,鐵蛋就陪著位瘦小卻慈祥的老太太過來了,老太太一見齊鬱楊就很激動,“我楊楊長高了,更好看了。”
齊鬱楊抱著老太太撒嬌,“姥,我可想你了。”
“姥也想你。”三奶奶笑得眼睛咪成了一張縫。
劉文蒙看迷糊了,問顧思齊,“怎麼又出來個姥姥?楊楊有幾個姥姥啊?”
顧思齊有些迷茫,“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劉文蒙不滿了,“連這個也不知道,你怎麼當人未婚夫的?”
顧思齊臉騰地一下紅了。
齊鬱楊在三奶奶面前跟個孩子似的,“姥,我可想你了。我小時候,我姥姥說看孩子是奶奶的事,她是姥姥,不該她管,我媽愁的不行,多虧了你願意看我。我才能長大呀。”
三奶奶樂得合不攏嘴,“楊楊小時候可乖了,自己坐著能玩半晌,看你不費事,真不費事。”
顧思齊等人這才知道,原來齊鬱楊小時候沒人看,是這位三奶奶把齊鬱楊看大的。
怪不得感情這麼深,一見面就“姥”“姥”的叫個不停,親祖孫似的。
餘老太看見三奶奶,臉黑得跟鍋底似的。
餘清蘅卻知道三奶奶來了,齊鬱楊就不鬧了,心裡鬆快不少。
餘老頭本是躲出去了,後來聽說家裡鬧得厲害,趕忙帶了他兩個在地裡幹活的兒子餘仁、餘智回來了。三奶奶的兒子餘慶,兒媳婦周向蘭也來了,還有幾個餘家的本家,大家一起進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