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李牧遙跟著克裡斯來到了曼哈頓的一間酒吧裡。大廳中放著紐約洋基隊的比賽,男人女人們坐在吧臺喝著啤酒吃著洋蔥圈好不熱鬧,吧臺右側是餐廳,不同於上次的牛排屋,這是一家專門吃義大利菜的餐廳。
餐廳看起來生意非常的不錯,門口還有穿著西裝剛剛下班的曼哈頓白領在此等候。李牧遙跟隨著克裡斯上了電梯,在吃完飯後他帶著她去了地下室。
不同於之前的餐廳還有酒吧,地下室是個喧鬧的舞池,牛鬼蛇神在裡面瘋狂的扭動腰肢,臺上性感的脫衣舞女郎隨著音樂搖頭擺尾,空氣裡彌漫的酒精味和香煙味讓剛吃完飯的李牧遙有些反胃。
李牧遙下意識的皺眉落在克裡斯的眼中,他伸手將李牧遙環在自己的身側,生怕有人一不小心撞到這個謹慎而又小心的亞洲姑娘。
只是這個動作讓他一低頭便能看見她脖子後側白皙光嫩的面板,帶著一絲絲好聞的香水味,在昏暗的酒吧中這彷彿在引誘著他犯罪。他的眼眸變得深邃起來,無意識的舔了舔薄唇,他想要親吻在她脖子後面的肌膚上,甚至想要吮吸她的脖頸,想要看她的眼神在他的愛撫下變得迷離而閃爍。
這樣的念頭很快飛逝即過,在他們到達包廂門前的時候他已經恢複了常色。
他伸手開啟包廂門,讓李牧遙先進入,他而後進入便反身將門關上。
李牧遙看清包廂中的情況後瞳孔不自覺的收縮起來。
是那天晚上在電梯口想要刺殺她的白人。
那個白人顯然已經受到過了教訓,他滿臉胡腮的臉上被人劃破,血跡已經幹涸,黏在黑色的胡須上令人作嘔。他的眼角淤青,應該受了捱打,但是灰色衛衣還是老實的穿在身上,只是不知道衛衣之下又有多少傷口。
李牧遙看著他的模樣皺眉,那個白人的目光死死盯住站在一旁的李牧遙,顯然他非常後悔那日沒有行兇得手,不然自己也不會落此境地。
李牧遙並不看他,她轉身問克裡斯,說:“你想怎麼處理他。”
克裡斯挑了挑眉,他去酒櫃中拿了兩個玻璃杯出來,給杯中倒了半杯軒尼詩,他將一個杯子遞給李牧遙後,抬手喝了口手中的白蘭地。
他說:“你想要怎麼處理這個人渣。”
李牧遙沉思了一會兒後開口說:“交給警察。”
克裡斯聽到後立刻笑出了聲。他放下酒杯開啟袖口將袖子挽起到手肘處,他說:“你知道他犯過什麼罪嗎。”
李牧遙的心不由的抽搐了一下。
他在她的耳邊說:“這個人,手上有三條人命,一條是他的初戀女友,殺了她後他把她埋在了一個誰也不會發現的地方,到現在這個案子警察還沒有發現。”
李牧遙的瞳孔不自覺的收縮了一下。
他緊接著說:“第二條是一個在校的女大學生,法學系的,他玷汙了那個女學生後,把她肢解了,一塊一塊的。大約她的屍體應該成了多倫多女皇西街那群流浪狗的盤中餐。”
李牧遙的胃不自覺的反酸想要作嘔。
克裡斯毫不在意,他接著說:“第三條人命,是一個不滿十歲的小孩,他當街謀殺了他,只因為小孩子看見他就止不住的哭泣。”
“而這些案子,在那群愚蠢的警察那裡,一個都沒有偵破。”
“所以他才可以逍遙法外,甚至讓你,成為他手中的第四條人命。”
“聽完這些,你還願意相信你所依賴的正義嗎。”他的聲音在她的耳畔響起。
“那些迂腐貪婪的警察可不會管你,他們看到你沒有受到任何侵害,不也是走了個過場詢問了下就離開了嗎。”
“你接到他們任何的電話說請你去調查了嗎。”
“沒有。因為他們忙著和黑幫的大佬們斡旋,讓那些人安分點少弄出點槍擊案可以讓他們的日子舒服點。他們還忙活著給難民安置房子,安置孩子,他們可沒有心思管你一個亞洲女生的死活。更別說你還沒有受傷,只是房子被洗劫一空罷了。”
他的話在鼓動著她脆弱的神經,她下意識的捏緊自己的拳頭,口中喃喃道:“別說了,求求你,別說了……”
克裡斯的大手從背後摟住她的腰肢,他的唇在她的耳邊鼓動著,用他無比誘惑的嗓音對她說:“既然正義不能幫你解決後患,那麼,你就應該用自己的方法。”
“而我,可以幫你。”他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在她的耳畔響起,連同著他身上淡淡的古龍水的香味,一起飄進她的大腦中,撩撥著脆弱而敏感的神經。
她有些崩潰。
她的手臂環抱在前胸,這是一個防備的姿勢,她在恐懼,也在膽怯,她失去了往日的勇敢與冷靜,在克裡斯的眼中,現在的她,彷彿是一個焦躁不安而又恐慌害怕的小松鼠。
沒有關系,就讓他帶領著她。
他恬淡而悠遠的聲音再次傳來:“讓我們用自己的方式對他進行審判,好嗎?”
審判二字彷彿撥弄到了她的神經,她用力的掙脫克裡斯的懷抱,躲閃到包廂的一角,光怪陸離的燈光打到她蒼白的臉上,他似乎看見了她卷翹的睫毛上掛著的眼淚。
嘖,他逼得太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