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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所謂知音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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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桓溫回到金城拜見了褚裒這位炙手可熱的朝中新貴後,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話:是安慰他失去女婿的悲傷呢?還是恭喜他成為了國之棟梁呢?

褚裒看出了桓溫的窘態,反而主動的先去套近乎。褚裒是在女兒準備出嫁的時候才第一次真正認識到桓溫這位如日方升的年輕人的,當時他女兒剛被挑選為琅琊王妃。在琅琊王安排迎娶王妃的過程當中,褚裒注意到了身位駙馬的桓溫的細致、周到、勤懇和幹練,他認為桓溫這人遲早是要出人頭地的,因此雖然自己年長了好幾歲,比桓溫也大了一個輩分,但是對桓溫還是很敬重的。這次他看到桓溫被解除了徐州刺史的職務回到金城,又暫時對這位精明強幹的人才沒有什麼合適的安排,就對他進行了一番的安慰,並且也對桓溫曾花了大力氣精心打造的政治樣板工程——南琅琊郡的治理水平大加贊譽,兩人還趁機大談了一番國事。

褚裒字季野,是康獻皇後褚蒜子的父親。他的祖父褚契中“犬改石”)素有器量,以才幹能力著稱,官至安東將軍。褚裒的父親褚洽,官至武昌太守。褚裒自少就有簡傲高貴的風範,與杜乂齊名,聲名冠於江左。褚裒最初被西陽王司馬羕闢為掾屬,又任吳王文學。鹹和三年公元328年)二月初八,蘇峻攻破建康,挾持成帝。徐州刺史郗鑒當時升任司空,任命褚裒為自己的參軍。鹹和四年公元329年),蘇峻之亂平定,褚裒因功被封為都鄉亭侯。又遷任司徒從事中郎,除任給事黃門侍郎。當康帝司馬嶽還是琅邪王的時候,準備要娶妃,朝廷精選了素有聲名的名士之後,下詔聘娶褚裒的女兒褚蒜子為妃,褚裒此後就出任為豫章太守。鹹康八年公元342年)十二月二十九日,已即位為帝的司馬嶽立褚蒜子為皇後,徵召褚裒入朝任侍中、尚書。褚裒不願意在內廷任職,於是庾冰安排他出任建威將軍、江州刺史,鎮守半洲。褚裒居官清廉儉約,雖然身為地方長官,還常派自己的童僕外出打柴。桓溫的父親桓彜曾經評論褚裒說:“褚季野有皮裡《春秋》。”是說他表面不作評論,但在內心卻是非分明很有主見。

在兩人海闊天空的交流當中,桓溫覺得褚裒輕徭薄賦,勸課農桑的政治理念與自己頗為吻合,雙方的距離也就拉得近了一點。桓溫在傾談當中也透露了自己的北伐志向,對此褚裒點頭表示贊同,而當桓溫試圖打聽一下自己未來的去向時,褚裒卻守口如瓶,不過他勉勵桓溫繼續安心等待,只要他心存報國之心,朝廷上將來肯定會重用他的。接著褚裒還說道:“明天謝仁祖也要過來,你們多年不見了吧,這次又可以見面了。”

上次在處理袁耽後事的時候,桓溫就沒有多少機會和謝尚談上幾句,自從處理完袁耽的後事之後,桓溫也沒機會與這位以“妖冶”出名的小白臉謝尚會面了。“他終於弄出了個男丁了嗎?他現在的清談水平怎麼樣呢?怕已經趕不上我了吧。”桓溫心裡想。

到了第二天下午很晚的時候,謝尚才姍姍地到來南琅琊郡衙門。在得到衙吏的通傳後,桓溫與褚裒一起站立在客廳門口迎接這位風塵僕僕而來的少時情敵。當桓溫見到謝尚時,他發現這個曾經的情敵已經從當年春光燦爛的小鮮肉變成了成熟穩健的大叔,不變的是他翩翩的風度和優雅的氣質。桓溫見此心中五味雜陳,他有點感嘆時光對人的塑造能力,他也由此而驚覺自己也已經被時光與過去那天真無憂的頑皮少年所割裂開來,他真不敢想象未來的自己該是怎樣的一番模樣。

謝尚去年年底被任命為南中郎將,最近剛回建康接受任命,卻聽說鎮守在金城的姐夫褚裒即將轉往京口赴任了,他連忙專程趕來金城與褚裒會上一面。謝尚似乎對桓溫的在場也沒怎麼吃驚,兩人見面後就像多年不見的老朋友一樣的假裝親熱,似乎在他們之間不曾有過任何的芥蒂。

在為謝尚接風洗塵的時候,桓溫才赫然發現這風流才子居然還帶了一個眉目清秀的女子伴隨左右,桓溫在內心替袁女正不值了一番後不免多瞄了那個女的兩眼。謝尚與幾個熟人寒暄一番後就向大家介紹說他的身邊人就是他去年初在為江夏相的時候新收的侍妾宋禕,接著這宋禕就上前拜見眾大人。桓溫注意到褚裒眯著眼睛看這女子的時候,似乎聯想到了些什麼事情,但又欲言又止了。

當這宋禕向桓溫躬身施禮的時候,桓溫才發現隱藏在她輕裘大衣裡面的身材是那麼的窈窕纖長,再看細看她相貌的時候,但覺這個已經徐娘半老的女人有著一張非常細致清麗的面孔,膚光勝雪,眉目如畫,除了些許歲月打磨的痕跡外,似乎不帶一絲一毫的人間煙火味,她施禮後嫻靜地站在一邊不說話,但是瑰姿豔逸,儀靜體閑,一種穩重高雅的氣質躍然欲出,桓溫憑直覺感覺到她是一個見過大場面的人。

褚裒為謝尚和他的如夫人準備了“古董羹”來招待他們,袁喬與謝尚早就是熟人了,所以也就得以參加了這頓晚宴。在涮羊肉的時候,桓溫發現宋禕的纖手十指纖長、皓膚如玉,就連吃肉的時候,都顯得那麼的從容淡定。席間褚裒談及一些京中舊事,這宋禕竟然措辭得體,對答如流,可見她不僅閱歷甚廣,而且也曾久居建康,不知如何就讓謝尚這花花公子能夠從江夏得到了呢?桓溫見袁喬盡管不怎麼說話,但是他聽別人說話的時候嘴角總是噙著一些笑容,似乎這家夥知道一些底細。

用過羹食後,因為明天已經是沐日,褚裒建議大家一起去郡南面的射烏山去踏山遠足。

晚上謝尚要和褚裒談家事,桓溫就把袁喬叫道了自己的房間,問他知不知道這宋禕的來歷。

袁喬頷首道:“我這堂姑父新收的如夫人當年可是一個豔名遠播的尤物呢,今天親眼所見,果然名不虛傳。”

桓溫道:“看她雖然貌美,但是年紀恐怕比你堂姑父至少大上十來年,這裡面肯定有她的過人之處!”

袁喬微笑道:“可不是嗎!她據說是石崇寵妾綠珠所收養的一個孤兒,綠珠以善吹笛聞名世上,估計這宋禕的本領也不低。”

桓溫道:“這綠珠當年為石崇而死,已經是四十多年前的事情了,莫非這宋禕已經五十歲啦!這個年紀都可以做仁祖的媽了,如何還做了他的如夫人。”

袁喬說:“應該差不多吧,據說當年石崇死的時候這宋禕才是一個幾歲的小孩,後來不知道怎的就落在了王敦的手裡。”

桓溫搖頭道:“這王敦殘暴粗魯,根本不會懂得憐香惜玉,這美人落到他手裡料想也不會有些什麼好結果。”

袁喬道:“是的,這王敦本是個好色之徒,因為縱欲過度,連身子都快要弄垮掉了,他的親信錢鳳等人就勸他保重身體,要幹就要幹一票大的。王敦病好後痛定思痛,發誓從此遠離聲色,當即就把歌妓小妾們全部遣散。估計宋禕就是那個時候離開王敦的。後來幾經周折後,她到了明帝的身邊。”

聽到這裡桓溫驚訝得連眼珠都快要掉出來了:“什麼,你說她還服侍過明帝?”

袁喬噓聲道:“小心隔牆有耳!”

待桓溫平靜後袁喬繼續緩緩道:“至於她為什麼能進皇宮我也不甚了了。有人說是因為她美貌過人而被明帝的手下發現,所以被推薦給了明帝的;甚至有人說王敦是故意遣散所有小妾,透過暗裡的運作,讓宋禕被引薦到明帝身邊的。不知道哪種說法正確,總之得到宋禕沒多久,年方二十六歲的明帝就病到一病不起。”

桓溫掐指算了一通後道:“就算綠珠死時宋禕七、八歲計,那麼二十五年後明帝駕崩之時,怎麼都有三十好幾了,二十多歲的皇帝如此迷戀一個比自己年紀大七、八歲的女人,可見這宋禕不但貌美,而且一定會有非同尋常的手段!真不知道她用什麼樣的厲害手段打動了明帝,估計這世上就只有你堂姑父可以知道了。”

袁喬聽到這裡也忍不住輕笑了一聲出來,接著又輕聲繼續說下去了:“關於宋禕這個人,朝中大臣議論紛紛,可就是沒人敢跟明帝明說。一直等明帝病到奄奄一息的時候,終於有大臣鼓起勇氣說:‘請皇上讓宋禕出去,此人不宜再留在宮中。’大概明帝也知道自己時日無多了,他也想宋禕有個好歸宿,於是問周圍的群臣:‘你們當中誰想得到她呀?’,當時絕大多數大臣都選擇了沉默,唯有吏部尚書阮孚說:‘願以賜臣。’”

桓溫道:“阮孚不是阮鹹的兒子嗎?據說阮鹹當年也是個風流人物,彥叔你聽說過關於阮鹹的好色的典故嗎?”

袁喬道:“當然聽說過,阮鹹的好色可是大大的有名。他的姑母有一鮮卑女婢,容貌甚美,阮鹹竟然趁他姑母不在的時候敦倫了這個可愛的小姑娘。在他為母親守喪的期間,他的姑母要返回夫家,本來他的姑母答應留下這個女婢給他的,後來不知道怎的他姑母又反悔了,走的時候就帶走了小姑娘,當時阮鹹正在會客,聽到這個情況後馬上借了客人的驢子去追。追上後穿著喪服摟著那婢女不放,其後兩人共騎一頭驢子回來,當遇到客人的詰問後,他還振振有詞的說:‘人種不可失。’這鮮卑小姑娘肚裡的‘人種’,就是阮孚了。”

桓溫道:“我聽說過阮孚為官清正,他哪養得起宋禕這般曾經花錢如流水的尤物?”

袁喬道:“他不但是清廉,而且還有好屐的特殊嗜好。當年祖約與阮孚同朝共事,祖約好財,阮孚好屐都是出名的。同僚們認為:人一旦沉迷在某項嗜好當中,對於人生來說就是一種拖累,是沒有好結果的,但要評判他們之間誰更沉迷於嗜好當中就有點困難了。於是有好事者故意分別去兩頭走訪。當第一站訪問到祖約的時候,他正在整理財物,看見有客人來馬上用身子去掩蔽它,顧忌得很。第二站去訪問阮孚時,阮孚正親手用蠟塗整木屐,因為木屐底上有齒,塗上蠟可以避免粘泥,行走自如。阮孚邊塗整木屐邊嘆息著自言自語道:‘一個人一生當中不知要穿幾雙屐才算夠啊!’經過這番的對比,人們都認為阮孚在對嗜好的痴迷上比祖約更勝一籌。”

桓溫笑著道:“阮公的木屐這麼有名,連我都想弄一雙去穿穿呢。我要是他,錢只有那麼一丁點,我真不知道是該養美女好呢還是養木屐的好。那麼阮鹹能夠把宋禕養多久呢?”

袁喬道:“鹹和初年成帝繼位後,阮孚觀察情勢,預見會發生內亂,就要求調到地方上去任職,朝廷就派他出任鎮南將軍,總督交、廣、寧三州軍事,領平越中郎將、廣州刺史。當他從建康出發後,果然發生蘇峻與祖約叛亂了。據說阮孚行到中途就轉向吳興郡永康縣明招山歸隱,並向朝廷謊報自己中途得暴病而死,也不知道這件事真假如何。那時蘇峻叛軍很快攻至建康,朝中對阮孚的病卒一事也就不聞不問了。聽說阮孚後來真的逝世以後,他們家屬還曾上報朝廷,朝廷後來追加建墓於明招山。”

桓溫道:“這阮孚阮遙集連一方諸侯的高官都不做,反而與美人享樂去了,這情懷也是讓人醉了,不過我倒不太相信,何況吳興郡與仁祖當官的江夏郡相距頗遠,仁祖又如何能夠得到這謎一樣的宋禕的呢?”

袁喬道:“宋禕據說為石崇為荊州刺史時他的愛妾綠珠所收養的一個孤兒,也許是阮遙集去世後又流落回荊州也說不定,這個問題留著以後我向謝仁祖打聽打聽。”

第二天早上,眾人用過朝食後就坐上了幾輛牛車,往南門方向緩緩而行,走了六、七裡路後就來到了射烏山的腳下。這射烏山是一座只有幾十丈高的平凡小山,不過這山的來歷卻極不平凡,相傳為後羿射日的地方。以褚裒為首的一行人下車後,就排成縱隊陸續的沿著山路往山上走。因為這山雖然山體範圍有十來裡那麼大,但是因為坡度平緩,走起來也不怎麼費力,只是山路上不時有些斜生的雜木擋住去路,謝尚於是就抽出腰間別著的笛子,時不時地為大家撥開擋路的枝葉,充當起開路先鋒來。

桓溫於是折斷了一根三尺長的樹枝,笑著對謝尚道:“沒想到仁祖這心愛的笛子原來還有開路的功用,不過這也太過暴殄了這清雅之物了,還是讓我來為大家效勞吧!”

謝尚道:“我這根笛子就像是別人手中的如意一樣,不拿在手裡心就謊,今天難得拿出來為大家效力,元子你就別笑話了。”

袁喬這時走出來道:“這裡屬我的輩分最低,就讓我來開路吧!”說罷就拿著一根樹枝躥到前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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