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子諒其人,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剛巧,蘇泯之,也是這個調調。
當年吳子諒還是十幾歲的少年,但凡知道吳子諒大名的,就一定見過吳子諒護著一個少年。
模樣頂好看,一雙桃花眼拘著山水畫意,朝吳子諒一笑,吳子諒就能刀山火海滾一遭。
日子久了,兄弟們起鬨,說吳少怎麼連個女朋友都沒有,吳子諒一個個打了回去,眼睛卻不由自主,看向身後的蘇泯之。
後來吳子諒身邊換了不少人,分的時候,多半和蘇泯之有關系。
有一天吳子諒實在忍不住,對蘇泯之嘆氣:
“泯之,別鬧了,你究竟要怎樣?”
蘇泯之似笑非笑的桃花眼眨了眨:
“吳子,以後的路我陪你,不好麼?”
從此吳子諒身邊再沒出現過其他人。
日子一天天的過,當年由自己一心一意護著的人長開了,出國喝了幾年洋墨水,再回來玩的愈瘋,比吳子諒有過之而無不及。
吳子諒是個專情的,認準了的,九死不悔。每次看見蘇泯之四處留情,拈花惹草,總是恨得牙癢癢,提住人也只不過是嘆口氣,半怒半哀怨的哼哼:
“沒良心的小子,當初誰說陪我一起的?看著我孤家寡人一個,你倒是逍遙快活。”
蘇泯之纖長的手指滑過吳子諒的下顎,勾起來,湊到吳子諒眼前,桃花眼的長睫毛抖啊抖,像是要飛起的蝶,起落蹁躚:
“喜歡我就直說啊。”
吳子諒覆上蘇泯之張合挑釁的雙唇,呼吸糾纏間,蘇泯之環上吳子諒的肩,闔上眼,予求予取。
吳子諒一早就知道,自己淪陷了,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呢,說不清楚,心動之始,細水長流。
向來護著密不透風,不讓這人受一點委屈。卻偏偏壞心思的喜歡這人紅著眼眶,比如現在,軟了聲叫自己哥。
其實蘇泯之比吳子諒還要大一些,但蘇泯之一貫從善如流,百無禁忌,這人桃花眼噙著笑,音調十八轉。這麼一叫,本來再正經不過的稱呼,多了點纏綿的味道。
蘇泯之舔了舔唇角,手指不安分的四下游走,吳子諒摁住這骨節分明、卻蔥白細嫩的手,蘇泯之想抽回,試了試,紋絲不動,便由著吳子諒握著。眨了眨眼,就勢貼在吳子諒面前,笑意狡黠:
“給你牽。”
後來吳子諒拉過這人的手,放了一枚戒指。蘇泯之笑著說沒想到吳少也不能免俗,世人將這枚小小指環瞧的過重,殊不知若是感情散了,如何留得住。
吳子諒執拗的給蘇泯之戴上,就勢吻了一吻這人手指:
“這物件自然算不得什麼,只不過,想給你一個承諾。朋友圈秀恩愛的圖,打遊戲熬的夜,講情話的甜,浮世的千百無謂事,都願為你做一遍。”
蘇泯之的手覆上吳子諒的眼,湊在耳邊,聲音是從未有過的慵懶清甜:
“好了,知道你喜歡我,再講我就要親你了。”
“我還想和你一起去看山看水,看世間的三千大千世界,看雲間的……唔……”
蘇泯之封了吳子諒的口,兩廂糾纏間,蘇泯之眼中笑意不絕,手指在吳子諒胸口戳了戳:
“你故意的吧。”
吳子諒眼中是一望不見的深深柔情,撫著蘇泯之的頭發,將蘇少頗為騷包的翹發順服帖:
“今生‘蟲二’兩字與你,你可願意?”
蘇泯之向身後的沙發仰去,順手拉著吳子諒的衣領,一起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