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愣著幹嘛呢?不讓奶奶進去坐會?”寧老夫人實在受不了寧冰兒的冷淡和遲鈍,又一次說道,語氣中依然沒有責罵和不耐煩,還是很認真地看著她,耐心等候寧冰兒的回應。
“哦,奶奶快請進,請進!”寧冰兒最終反應過來,小跑著過去攙扶著奶奶。
這是第一次寧老夫人走進寧冰兒的房間,也是第一次願意主動走進這個孩子的世界,這個房間簡單得讓她看著寒酸和心寒。
房間比吳媽的保姆房間還要糟糕,房間只有一張睡覺的大床,一副恢弘大氣的實木書架,密密麻麻擺滿各種各樣的書籍,一張電腦桌,一臺電腦,一盞護眼檯燈,再無多餘的傢俱。
抬起頭,看看房間的整體佈局,窗簾是灰色的,遮光效果很好,很厚實,很有質地感,床上疊放整齊的被子、床單也是灰色的,就連床邊沙發也是灰色的布業沙發。
整個房間都是冷色系列,或許衣櫃和書櫃的白色讓人看起來沒有那麼壓抑,不然整個房間讓人感覺太壓抑,讓人受不了,快要窒息一般。
一個十九歲的妙齡少女,一個如花般的做夢年紀,竟然生活中沒有五光十色,沒有絢麗的色彩,沒有耀眼的星光,活得這麼壓抑和沉悶,怪不得性格如此孤冷。
可這一切是誰造成的呢?
不正是他們這些劊子手嗎?
是寧老夫人,是寧翔天,是袁雪菲,是寧國偉,這些狠心的親人親自剝奪她一切快樂的源泉,讓她的世界從此不再多姿多彩,不再繽紛耀眼,不再熱鬧非凡。
只是這個苦命的孩子竟然選擇默默承受面前的這一切,從不反抗,從不排斥,從不牴觸,就這樣一個人默默接受不公平的對待。
心疼了,第一次寧老夫人心疼了,淚水溼潤了眼眸,抿著嘴,強忍著失落的情緒看著這個可憐的孩子,嘴巴顫抖著,不知道如何開口說出心中的抱歉,也不知如何像這個孩子道歉。
“奶奶,請喝水。”寧冰兒喘息一聲,端著一杯溫水小心地遞給奶奶。
這種陌生的關心,這樣陌生的眼神,甚至眼裡那些淚水,在冰兒眼裡就像鱷魚的眼淚,就像剛打完預防針,又給你一顆糖吃的醫生。
心裡苦笑一下,依然冷冷地站在奶奶對面,不知如何開口聊天。
性格被動的孩子總這樣,在生人面前更加冷靜,更加沉悶,更加不願意多說一句話,也不知道如何表達心中的訴求。
或許這就是寧冰兒一直孤冷的原因吧。
“冰兒,坐下,陪奶奶說回話,有時間嗎?”寧老夫人親和的語氣裡帶著祈求,抬起那雙渾濁的老眼,懇切地等著冰兒回話。
寧冰兒轉頭看一眼電腦,下定決心一般,微笑著轉過身,小聲說道:“奶奶,我把電腦裡的資料儲存了來,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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