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腦上是關於安嶺新區開發專案的部分資料,寧冰兒費了好大周折才拿到的內部資料,她怕把這些來之不易的資料弄丟了,那就虧大了。
家庭爭鬥、財產紛爭、遺產搶奪,這些豪門恩怨在寧冰兒眼中,根本不願談及,也從不會去想,對於寧翔天這種豬一般的對手,她隨便使點心眼,這個男人輸的一塌塗地。
面對弱雞式的對手,寧冰兒通常不願爭奪,賞賜或者施捨可能更像她的風格,侮辱人也能讓寧冰兒做得高逼格,高情調,高檔次。
很快儲存、關閉電腦,寧冰兒微微抬起頭,偷瞄一眼沙發上鎮定自若坐著的老人,才喘息幾分鐘,就精神抖擻地等待著自己過去。
心裡有些發憷的慢慢走過去,臉上的笑容依然有些僵硬地展露著。
笑是一種涵養,一種氣度,更是一種禮貌。
可是寧冰兒此時的笑容,更像是打破尷尬氣氛的一味緩衝劑,只是緩釋時間太長,似乎無效一般,氣氛依然緊張。
“來,來奶奶邊上坐著。”寧老夫人抬起,招呼著走過來的孩子。
稚嫩的小臉,清澈的眼眸,紅暈健康的肌膚,越看越水靈,越看越好看,寧老夫人不斷在心中問自己,到底這個孩子哪裡得罪了自己,冷落她冷落了這麼多年?
“奶奶。”寧冰兒實在太壓抑了,真的不知道如何與這個老人相處,緊張的低著頭,兩隻手不斷地互相掐著虎口的位置。
一隻溫暖而老厚的小手牽起寧冰兒那雙細嫩白皙的小手,緊緊握在手心,不斷摩挲,輕輕拍打著,甚是喜愛地緊緊握著。
這種陌生的溫暖,讓冰兒原本就冰寒的小手更加冰涼。
“冰兒,你的手怎麼這麼冰啊?”寧老夫人心疼地問道
以前,村裡的老人總說,手涼的孩子命苦,心善。
摸著寧冰兒這雙如同冰雕而成的小手,陣陣寒意冷凍著那顆火熱的心,寧老夫人實在不知道這個孩子受了多少苦,這雙手才會這般冰寒?
“沒事,我不冷,習慣了。”寧冰兒快速抽出她那雙冰寒刺骨的小手,臉紅彤彤地,一直低著頭,不敢抬頭與奶奶對視。
畢竟眼神裡的驚恐最容易暴露自己的內心,寧冰兒不願讓奶奶看出自己的害怕和緊張,更不願讓奶奶知道自己的難堪和尷尬。
“冰兒,奶奶......”寧老夫人停頓一下,有些說不出口地咬緊嘴唇,下嘴唇被假牙咬得發白也沒說出一個字。
等待片刻,發現奶奶的停頓,寧冰兒小心抬起頭,想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抬起眼,四目相對時,寧冰兒從奶奶那雙溼潤的渾濁老眼裡看到心疼和悔恨,更看到這個老人的愧疚和不安。
寧冰兒抿著嘴,沒有說出一句多餘的話,也沒想著調節此時可笑的氣氛。
“奶奶今天來是專門來給你道歉的,這麼多年,奶奶對不起你,對不起。”終於,寧老夫人深呼吸一口後,慢慢說出心裡的愧疚。
“對不起!”這三個字在寧冰兒眼中根本無足輕重,這樣毫無分量,也無後續支撐的道歉,太蒼白,太無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