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知道父親的處境,每天去醫院看望父親,成了冰兒最重要的事情,更重要的是昨晚發現父親身上的驚人秘密,寧冰兒必須親自確認,確認父親是不是演戲?
還有他為什麼要演戲?
他演戲的目的是什麼?
想要演給誰看?
……
寧冰兒一路無解,總想著這些費解的問題,腦子嗡嗡轉個不停,小紅跑車飛馳在街道上,靈活穿梭著,甩尾無數私家車。
看著日風向下的公司,每天像過山車一樣,發生著翻天覆地的變化,而父親竟然可以安然躺在床上,這種態度,冷靜的讓人懷疑。
還是父親已經做好應對危機的措施,運籌帷幄、胸有成竹,所有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不管父親葫蘆裡賣著什麼藥,現在父親的處境已經很危險了,我至少要讓他知道,寧冰兒會一直保護守護著他。
想著想著,紅色小跑車來到冰城軍區總醫院停車場,四處張望一圈,沒有熟悉的車輛出現,這是很正常的事情。
再說這個點正好吃飯,護工王媽對父親如何,一眼便知。
幾次相處下來,護工並沒有寧冰兒認為的那般淳樸、憨厚,表面的實誠透著一股奸詐和狡猾,這個農村女兒出門時間太長,已經成精了。
快步走到電梯口,擠入人群中,隨著電梯的緩緩上升,空白的大腦開始運轉,如何查詢父親身上的端倪?
電梯停穩,隨著人群走出,走欄裡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嗆入鼻息,寧冰兒作為一個醫學系的高材生,竟然如此討厭這股味道,不自覺的用手捂著鼻子,有效阻擋一部分消毒液的味道嗆入鼻息。
“寧總,你就行行好,快吃藥吧。”剛到門口,就聽到護工王媽拖著長音,可憐巴巴的祈求父親趕緊吃藥。
推開門,看到父親偏著頭,眼神裡充滿憤恨和嫌棄,毫不情願閉著嘴,翻著眼睫,愛搭不搭,一臉死寂的瞪著門口。
忽然看到寧冰兒推門而入,眼底閃現出驚喜的愉悅,眨巴著渾濁的老眼看著女兒,渴盼著女兒走近自己。
“王媽,我爸吃飯沒?現在就吃藥?”寧冰兒很溫和地說著,輕輕關上門,慢慢走進。
忽然聽到寧冰兒那清甜的嗓音,王媽抬著藥的手慌張收回,微微有些顫抖,眼神躲閃,眼中掛著驚恐和害怕,心慌亂的跳動著,手足無措地木然在那。
這是一張做了虧心事而怕鬼敲門的表情,手裡的藥有問題?
這個女人太可惡了,到底給我爸吃什麼了?
看著她顫巍巍地把手放到身後,低著頭,小心抬眼瞅著寧冰兒,那副猜忌的小模樣,特別令人生厭、作嘔。
寧冰兒異於常人的敏感度,一個眼神,一個表情,一聲輕嘆,無形中透露出內心的真實想法,這是微表情心理學裡的常規課程,她作為康奕的高材生,這點見識還算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