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今天心情好,就當成給你普及普及新知識吧。雪茄是菸葉,又是手工的傑作,用火柴點燃它會散發出一股天然的菸葉香氣。如果用打火機,裡面的壓縮汽油在點燃瞬間,有機化學的味道會影響菸草的香味。當然如果是採用丁烷打火機和雪茄專用打火機那又另當別論,或者使用有上蠟的火柴,點燃時也會影響雪茄的芳香。所以說,用專用的這種火柴點燃雪茄,火柴的硫磺經過特殊的處理,點燃時有香柏的香氣,就成最佳拍檔了,所以必須用火柴點菸咯。”
長篇大論說完,寧國偉深吸一口,吞雲吐霧,悠然自得的享受著雪茄的芬芳,整房間瞬間瀰漫著菸草的清香味。
從進來到坐下,冰兒似乎沒有過多的表情,一直仔細看著寧國偉的表情變化,那個黑衣人到底是不是三叔?
這才是她認真聽他講廢話的原因。
看著那輛車消失不見,寧冰兒仔細琢磨了,似乎這個黑衣男人太熟悉,就像身邊人一般,而身形、氣質和這個黑衣人相像的,只有寧國偉,她的三叔。
可是這個事實要如何取證,要如何看出來呢?
三叔是近視眼?這個我怎麼不知道?
他抽眼鏡的姿勢太特別,這是一種常戴眼鏡才能培養來的自然習慣,她懷疑自己的判斷有誤。
“三叔有故人去世嗎?”寧冰兒冷不丁丟擲一句莫名其妙的話,這樣沒頭沒腦的話只有明白人聽得懂。
一瞬間的停滯,一瞬間的驚訝,一秒鐘的眼神驚慌定格,很快恢復如初的淡定和享受,嘴角斜扯出一絲弧度,冷冷說道:“故人倒是沒有,就是一位親人躺床上不死不活,不知道冰兒說的是不是醫院躺著的那廢人?”
偷換概念,從故人想到刺激自己底線的親人,雲淡風輕講到自己父親,寧冰兒恨得牙癢癢想要一拳擊碎他的腦門,看看他的腦袋裡裝的到底是些什麼?
自己的親哥哥可以這般輕賤、誹謗,這樣的土狗終究幹不成大事。
“承蒙關愛,家父身子在逐漸好轉,過幾天帶他來看看三叔幫忙打理的公司成什麼樣了,這兩天辛苦三叔多擔待著點公司的事情。”寧冰兒慢慢說完,輕輕起身,一臉笑意的看著寧國偉,似乎這個男人剛剛說出的話不是和自己說,也不是說自己父親,而是在說別人,與自己毫無相關的人。
強大的情緒管控讓冰兒壓抑著心中怒火,她一筆一筆記下三叔做過的這些錯事,等哪一天,機會來了,讓他一件一件嘗試一遍,看看人心是不是肉長的,看看他的血是不是紅色的。
“這就走了?三叔請你吃了晚飯再走唄?”寧國偉一副惺惺作態的站起身,想要送送冰兒。
“謝謝三叔關心,一頓飯的錢我們寧家還是有的,三叔的錢還是留著養蛀蟲吧。”想到剛進公司時那種懶散的作風,寧冰兒淡淡地回擊著。
沒有明槍明炮的攻擊,只是一些不痛不癢的回擊聲,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根本傷害不了偽裝大佬寧國偉,就像在大象皮上撓癢癢一般,毫無知覺。
看到冰兒消失在辦公室,寧國偉拿出一部新手機,很快撥通一個號碼,對著電話那頭冷冷說道:“剛剛開出去的那輛車,車牌事先做過手腳沒?”
不知電話那頭回答了什麼,只見寧國偉露出一個姨母笑,表情很隱晦,又狠厲,很快掛了電話,看著門口方向,淡定的說道:“冰兒,調查我,你還嫩了點。”
走出總經理辦公室,寧冰兒長長撥出一口氣,心中猜測的事情十有八九已經敲定,從那一瞬間的微表情裡,人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很難隱藏好自己的情緒,除非學習過,訓練過,不然本能的反應最真實。
黑衣人就是三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