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童佳與自己的關係如何,康奕作為外人眼中的男朋友,責任必須盡到。
這是他的職責,也是他的義務。
起床整理梳洗乾淨,換上一身乾淨得體的衣服,康奕衝著那塊缺了一個角的鏡子照照,鏡子中還是那張俊郎帥氣的臉龐,只是眼神裡多了一絲憂鬱和傷感。
只是這塊破敗不堪的鏡子,像林依依本人一般,看著剛強,一擊即碎,玻璃做的。
再次掃視一圈這間透著寒酸和可憐的房間,嘆息一聲,關上房門,心疼的喘息一口,積極面對最嚴肅的問題。
童佳的死屬於意外車禍,靈堂簡單的設在殯儀館,一切都是現成的,只要人到場就行,什麼交給殯儀館的工人去弄。
當他走進殯儀館時,森嚴肅穆的場所透著一股冷峻,黑與白的配合讓整個靈堂更加森冷威嚴。
靈堂正中間放著童佳的遺體,一塊白布遮蓋著上半身,嬌媚的臉龐除了煞白得沒有一絲生氣外,依然像個睡美人一般靜靜躺著。
或許化妝師覺得如此驚豔美麗的面容,只是慘白會有些遺憾,擅自做為童佳塗了口紅,那張鮮紅欲滴的唇色,陪著蒼白暗淡的臉龐,一眼看上去特別彆扭。
“老闆,還滿意嗎?”殯儀館的化妝師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帶著口罩,只能看到一雙暗紅的眼眸閃爍著暗淡的光芒,冷漠的看著康奕問道。
“口紅顏色太豔了,換一個顏色吧,其他還行。”康奕說著拉開白布,看看童佳今天的衣服。
現在躺在這的女人,是陪伴了自己三年的女人,也是隱瞞自己所有悲慘遭遇的女人,更是讓被當成笑話的女人,清白一生,第一個汙點就是她給的。
“你看這樣行嗎?”化妝師換了一個比較淺淡的紅,粉色的,一種初戀的感覺。
看著這張粉嫩的小嘴,搭配著蒼白的臉色,再淡的口紅顏色也顯得突兀,看著很怪異。
死人想要活人那般血色和活氣,是不可能了,再次看一眼熟睡的女人,嘆息一聲,因為康奕無所謂了。
“好了,差不多得了。”康奕冷冷吩咐道,擺擺手,示意化妝師可以走了。
“什麼差不多得了?”身後傳來一聲不滿的抱怨聲。
不用回頭也知道誰來了,這中袒護和關心除了馮傑,再以找不出第二個人來。
可能對於童佳的這一生,是幸運的,她有一個默默關注和愛著她的男人。
每個人的一生,愛一個人就夠了,多了就累了,就有對比和嫌棄了。
聽到這種不滿的責備聲康奕莫名眉頭緊縮,一陣絞心的疼痛感讓他喘不過氣。
到現在,馮傑還想和他計較,還要和她爭,這樣的感覺很不快,就好比你身上脫下的舊衣服,明明已經說好要丟了,兄弟忽然撿起來,當成心肝寶貝一般喜愛。
而康奕丟的不是衣服,是一個人,一個從沒愛過的女人。
雖然從沒愛過,但總被兄弟覬覦,確實不舒服,也不爽。
“我說口紅這個顏色。”康奕無奈的解釋道,當著童佳的遺體,他不願和他發生爭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