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司徵十郎眼瞼微斂,眼睫垂下來,低低淡淡地笑了笑:“嗯?不巧。”
是清晰而標準的普通話。
皆川夏呆住,心尖微微一顫,忽而産生一種不妙的預感。
“夏知薏,”她的名字,被他的舌尖卷得低柔而繾綣,“我不能戀夏嗎?”
那麼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如五雷轟頂,把皆川夏劈傻了,愣愣地看著面前的人,大腦空白了一瞬。
夏知薏,戀夏……
戀夏,戀夏。
她默默地念了兩遍。
若有所思。
又好像,什麼都沒想。
直到一旁的手機,嗡嗡地震動兩下,她才彷彿被這聲響動震得回魂,然後,她迫切地拿起手機,像是為了證明什麼,點開戀夏的名字。
她偏頭看向赤司,咬了咬嘴唇,最後,撥了個影片電話。
赤司徵十郎垂著眼,沒再說話,將自己的電話塞給她。
看著螢幕上跳躍著自己的頭像,皆川夏沉默地結束通話。
陪了自己四年的好友,和當年醜拒自己的,怎麼會是一個人呢?
皆川夏盯著迷信的介面,恍恍惚惚,感覺他們第一次私聊,都好像是發生在昨天。
因為她自掏腰包給他往國外寄了本書,他很壕爽地發了一個大紅包。
戀夏:郵費
戀夏:收下,請。
她沒要。
南風知我薏大大是有尊嚴的。自己寵的讀者,豈能因為一百多的郵費退縮,跪著,也要寵完qaq
半個月後,戀夏收到書,除了感謝,也很鄭重地表示:“在下也有禮物要回敬。”
他的回敬,就是七夕那天,她收到了超好吃的巧克力。
還有許願的花箋——
“何當共剪西窗燭,
臥看牽牛織女星。
七夕快樂。”
背面,是黑色鋼筆寫下的一串花體,飄逸又灑脫——je t&039;aie。
她那個時候,還不知道這流暢的一串字元代表什麼意思,問他,他說什麼來著?
友誼天長地久。
去他的天長地久!!
男人都是大豬蹄子!!
眼睛莫名發酸,皆川夏抬起眼睛,平視前方,深吸了口氣。
片頭曲是支悠揚又纏綿的小提琴曲,最後一個音符落下,巨幕上,一行大字慢慢浮現——
向全世界最好的你告白。
她眨了眨眼。
忽然,淚流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