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在的。”因為感激陸之年將莊青容救出來的緣故,半夏對陸之年十分客氣和熱情,而且她也隱約感覺到莊旬對陸之年很是看好,要不然這家裡也不會放他進莊青容的院落了。
“嗯,你去做什麼?”
“什麼?”半夏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你的表情,青容讓你對付莊寧夏她們了?”
“……”半夏沒敢應,只是低下了頭去,“不知道世子殿下這是什麼意思。”
“看來是了。”陸之年卻是根本就不用半夏真的回答,一看她的反應便知道答案到底是什麼。
陸之年瞭解莊青容,對於這種小人,她向來都是以怨報怨要出一口惡氣的,指望她乖乖地吃虧還不如指望她忽然間變的淑女起來。
半夏低著頭不敢去看陸之年的表情,實在是因為陸之年身上帶著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讓人有一種難以言說的壓迫之感。
“她讓你做什麼?”
“沒什麼。”
陸之年輕聲嘆了口氣:“我不會阻止你,只是謹防她不小心闖禍而已。”
“!”半夏聞言猛地抬起了頭來,下意識地望了一眼陸之年的神情,隨即意識到這是一個非常失禮的舉動以後,這才又連忙低下頭來,不過哪怕只是這短短的一瞬,半夏也還是看清了陸之年的神情十分的認真,並沒有半分撒謊的痕跡。
稍稍猶豫了片刻,考慮到齊敏那狡猾的性子,自家主子還真容易吃虧,半夏這才小聲開了口:“小姐讓我去找紅珠被害時的那身行頭。”
陸之年是何其聰明的人,立馬就猜到了莊青容想要做什麼,對她這不知道該說幼稚還是好笑的手段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不過最終卻還是決定隨她高興。
“動手之前先通知我。”
“嗯?”半夏萬萬沒想到陸之年會這麼說,一時間不禁再次抬起了頭來。
“照做就是。”
“我不是你府上的丫鬟。”
“為她好。”
“……知道了。”
半夏應了一聲,然後匆匆地再次和陸之年行了一禮,便離開了。
而陸之年卻是不知道怎麼地並沒有焦急地走進屋子裡,而是走到窗戶那兒往裡面望了望,卻見到莊青容極為少見地認真地在看著一本書冊,也不知道究竟看到了什麼,眉頭還微微皺著,但是這幅模樣卻顯得尤為的養眼漂亮。
莊青容很難得這樣安靜,他喜歡她張揚的樣子,卻在這一刻發現他也喜歡著她安靜內斂的樣子,也許他心裡對她的感情卻是比自己想象中的要特別一些,從荊河邊相遇那天開始。
他正這樣想著,然後就看見莊青容捧著書冊低頭撞了撞書案,一副累感不愛的模樣。
“怎麼了?”連陸之年自己都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會有些擔心,以至於最快地問出了聲來。
莊青容聽到陸之年的聲音立馬抬起頭來望了過來,嘴角還含著一絲笑意:“讀書……好難。”
“呵。”陸之年一副被莊青容打敗的神情,輕笑著搖了搖頭。
他以前一直以為自己不會喜歡那種“不學無術”的人,他希望自己的王妃能夠和自己賭書消茶、琴瑟和鳴,可是在遇到莊青容以後,他才發現他的很多“以為”都只是以為而已了,莊青容能夠讓他打破他自己定下裡的很多原則。
“哪本書?”連陸之年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這個時候的語調到底有多溫柔。
莊青容將書的封面翻了過來,示意給陸之年看:“這本,講齊國秘聞傳說,也是‘紅珠’陷害我的那本。”
“看到哪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