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青容抬手示意安靜:“你們不用擔心,我輔國將軍府都是奉公守法的人,斷然不會隨意攀咬牽連,只是你們得做個人證,證明我輔國將軍府拿人是有真憑實據的!”
說著讓人拿出一紙文書,讓眾人簽字畫押。
那人一看幾乎要吐血,敢情這是早就準備好的,就等著他自投羅網。
他不死心幹嚎:“大夥不要信啊!莊大小姐欺負咱們不懂文書,不知道那文書寫的是什麼東西,賣了大夥都難說啊!”
真是垂死掙紮了,這種話還喊得出來。莊青容冷笑,往人群裡一看,指著一個學生模樣地少年說道:“你,把這文書念出來。”
那少年戰戰兢兢,拿起文書逐字逐句結結巴巴地念出來,眾人豎起耳朵聽著,果然都是那人列數罪狀的。還有人不放心,反複問少年有沒有念錯,得到少年肯定地回答,這才放下心簽字畫押,但還有人猶豫不決不肯動手,想趁機溜走。
“看看誰沒畫押,不畫押就等同案犯同犯,一併送予官府懲治。”莊青容眼皮都不抬一下。
誰還敢耍小心眼,立即都簽字畫押。
莊青容拿起文書數了數,人數對得上,這才把文書遞給侍從收好:“沒事了,都散了吧。”
徐老三渾身衣服濕透了,感覺自己從鬼門關走了一遭。
他是第一次見到這位輔國將軍府大小姐的面目,沒想到這麼好看的小美人做起事來這麼狠辣果決,幸好他及時棄暗投明才保住小命。見莊青容沒有留下自己的意思,他連忙連滾帶爬逃離這是非之地。
莊青容吐了口氣,感覺後背有些汗濕了,她軟綿綿地躺在肩輿上,突然看到不遠處有個人在津津有味地看著自己這邊。那人穿著白色戰袍,長得眉清目秀,一雙眼睛黑亮黑亮的,連秋天的灼灼烈日都遮不住那雙眼珠的明亮。他胯下騎著一匹通體雪白的寶駒,讓人驚奇地是那馬身上沒有套馬具,他騎得穩穩當當的,端的是一派英姿颯爽無拘無束的氣度,可見馬術十分了得。
想著自己前前後後的表現被人當成看戲般看去了,莊青容很不爽,耍起大小姐脾氣來:“看什麼看?再看把你眼睛剜掉。”
那人似有些驚訝:“你,不認識我?”
依稀間他記得她好像叫出過他的名字啊。
這麼理所當然,好像她不認識他有多不應該。
莊青容皺眉:“誰認識你這娘娘腔?”
噗——
娘娘腔?饒是陸之年向來鎮定,也差點被這個形容驚得摔下馬。
這副樣貌他借來可是精心挑選過的,這眼神得有多差啊,才能從他英武雄健的氣派裡看出娘娘腔來?
好吧,她承認這人長得好看,精緻中帶著英氣,但她就是看他不爽,故意說的怎麼樣?莊青容繼續數落:“生得細皮嫩肉,還喜歡看是非,不是娘娘腔是什麼?”
陸之年想起這副皮囊真正主人平日裡的樣子,好像還真的煩惱過這一身細皮嫩肉,只是這是那人親娘遺傳的,任由風吹日曬也變不成糙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