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陸之年正站在自己身邊的不遠處,而有士兵此時已經抬了兩把椅子放在了樹蔭下,而這還不算什麼,因為莊青容已經看到有人端了紅泥小爐,水壺和茶幾茶具上來了。
“坐。”陸之年淡淡的招呼了莊青容一聲,然後自己則從容地先在其中一把椅子上坐了下來。
莊青容眨了眨眼睛,有些反應不過來這又是唱的哪一齣。
陸之年卻是沒有再理會她,只是先用工具撥了撥爐中的火,然後這才將銅壺置於了火爐之上,莊青容看著陸之年有條不紊地擺弄著那些東西,一時間竟是看呆了。
明明這些動作她看過無數的人做過,甚至也曾學習過,可是從來都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將這些動作做的這麼好看。
直到馬兒忽然又長嘶了一聲,莊青容這才猛然回過神來,然後就看見剛剛還奄奄一息的馬兒,此時卻是有了些許精神,而獸醫則正在對傷口進行著處理,她在這兒傻站著好像也幫不上什麼忙。
似乎是感覺到了她的視線,獸醫也抬起了頭來:“傷的是有些重,但不會危及性命,放心吧姑娘。”
莊青容聞言這才輕輕鬆了一口氣:“謝謝您。”
獸醫聞言一愣,他不是沒有看見莊青容腰間上掛的腰牌,自然也知道眼前這個女子的身份尊貴,卻不想莊青容居然對他一介小小的獸醫用了尊稱。
獸醫心下有些感慨,隨即微笑著對著莊青容點了點頭,對醫治馬兒便更加上心了幾分。
陸之年自然也看到了這邊的情況,所以不由得掃了一眼莊青容,似乎想要從她臉上看出些什麼,可惜除了滿臉的真誠其他的什麼都沒有。
莊青容知道馬兒沒事後終於鬆了一口氣,然後這才在另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只是坐下後她才猛然發現自己好像離陸之年和茶幾都有些遠。
“這個距離……你不會又是覺得我髒吧?”
此時水已經沸騰,陸之年一邊將水倒入了茶壺中,一邊淡淡地應了一句:“嗯,你的洞察力不錯。”
“……”
這樣的表揚一點都不會讓人覺得高興好嗎?
“為什麼來燕丘山?”陸之年問完,還用茶匙挑了些茶葉放入了壺中。
“如果我說我就是一氣之下騎著馬亂跑,等回過神來就跑到這裡了,你信嗎?”
“按照馬的腳程,那你這氣的夠久啊,氣了三個時辰。”
“什麼?三個時辰!哦!怪不得我覺得這麼餓呢,原來過去這麼久了啊。”
陸之年:“……”
好在重點永遠不對的莊青容此時還知道要解釋一番:“我知道你不信,但真的就是這樣,我就是腦子一抽,只想著快點從那個家裡離開,走得越遠越好,然後就這樣了。”
“離家出走?”
莊青容沒有回答,似乎是心裡還是有些傷感的情緒。
“為什麼要離家出走?”
“反正那個家裡有我沒我也一樣,說不定他們都指望著我趕緊走個幹淨才好,免得我又給將軍府丟臉。”
莊青容說這話的時候,終於沒有忍住低下了頭去,想著今天自己若是沒有系統給的技能,沒有馬兒的相護,說不定真的就這樣葬身狼腹了,就和上一世一樣,根本就沒有人在乎,自己就這樣孤孤單單地死在一個角落裡,無人記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