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之年一眼望去就看見了營外不遠處站著的莊青容,一身衣服沾染了不少血跡,還破爛不堪,便連發髻都鬆散了下來,而她的腳邊正是一匹倒在地上的馬,馬腿上的布條也早已被鮮血浸濕。
那模樣看起來狼狽至極,哪有半分將軍之女的模樣。
“軍營重地,不得擅闖!”要看著莊青容又要靠近,留守的另一個守衛手中的長戟便是往前一傾斜,厲聲阻止道。
“我沒有要闖,我說過了我不進去,你讓你們獸醫出來行嗎?”
“不行!”
莊青容心的急的不行,這守衛真的是油鹽不進,好話壞話全說了,但是這人就只會冷冷地吐出一句“不行”。
難道真的要豁出去硬闖一次?
莊青容正想著,一抬頭卻是一眼就看見了與軍營有些格格不入的那抹雪白。
莊青容頓時一喜,連忙招了招手道:“喂!那位公子!再幫我個忙好不好?我的馬兒受傷了,能不能請你讓獸醫出來幫它醫治一下?”
陸之年似笑非笑地望著莊青容,卻是沒有明確拒絕,反而問了一句:“我為什麼要幫你?”
“因為助人為樂,勝造七級浮屠啊!”
守衛的嘴角抽了抽,似乎是想要笑。
難道不該是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麼?
而陸之年卻依舊一副淡然的模樣:“嗯,你還是先回去多讀讀書吧。”
“那你上次為什麼救我?救一次也是救,救兩次也是救,幫幫忙吧!”
陸之年掃了一眼那匹馬,卻有些跑偏題地想了想,看來不是杜明口誤,傷這麼重肯定沒法騎行,還真是被“扛”來的。
莊青容見陸之年不說話,而馬兒痛苦的喘息聲讓她的心情又急躁了幾分,也不知道怎麼想的脫口就喊了一句:“我上次抱了你,男女授受不親,我會對你負責的,所以我們現在就算是一家人了,我的馬就是你的馬,你一定得救救它!”
“嘶。”眾將士聞言紛紛倒吸了一口涼氣。
可當事人陸之年的表情依舊沉穩淡定,只是望向莊青容的眼神有些幽深:“哦,是麼?”
莊青容被這樣的目光嚇了一大跳,卻依舊硬著頭皮繼續道:“你自己也說了,我做出那種事明天就要和你喝交杯酒了!你難道想要不承認?”
“嘶!”眾將士再次紛紛深吸了一口氣,每個人的眼睛都瞪得無比的大。
驚天秘聞啊!寧王世子居然和都城第一紈絝女有密切關系!還做了那種事!
就連系統都沒忍住開了口:【不就是扯了他的腰帶而已嗎?為什麼你說的就像是把他給糟蹋了一樣?】
“閉嘴。”
哪想莊青容都這樣說了,可陸之年卻依舊只是這樣望著她,沒有什麼表示。
忽然間,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莊青容再次開口道:“喂,你家狼住山上嗎?還是這種那麼多年都沒聽說過野獸出沒的山上。”
一句話落,整個巡防營陡然間就安靜了下來,眾人皆有些緊張地望向了陸之年。
然後眾人就聽到陸之年用著略顯清冷的聲音開口回了一句:“抱歉,我家沒有狼。”
眾人:“……”
莊青容:“……誰和你說這個了?”
她明明想暗示的是燕丘山有異,想要以此要挾他幫忙來著,結果人家四兩撥千斤地就給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