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要是巡防營在我們剛才上來的方向,估計早有人把我們攔下來了,而且他們來的方向是從我們背面來的,所以我覺得巡防營大概在另一邊。”
【可你就算到了巡防營,也不一定進得去吧?一般這種軍營不是不準外人進入的嗎?】
“對。”
【那你還走!?】
“先找到了再說。”
【……你特麼是野獸派吧?靠直覺行事啊你!】
莊青容笑了笑,沒有說話。
……
燕丘山下,城南巡防營。
巡防營計程車兵們正在校場裡訓練著步射和騎射,而與這邊的熱火朝天不同,中軍帳這邊卻是一派沉靜淡然的模樣。
杜明火急火燎地一路奔到中軍帳時,看見的便是陸之年斜靠在中軍帳一邊的木榻之上,正低著頭看著手中的竹簡,有陽光從窗戶透了進來,灑在他專注好看的側臉上,竟是襯得營帳裡整個氣氛都變得優雅從容起來了。
“什麼事?”杜明還沒反應過來,陸之年卻是先開了口。
“報!輔國將軍府的莊青容扛著自己的馬從山上下來了,正往這邊來。”
陸之年在聽到“莊青容”時眉頭微微地蹙了蹙,隨即這才放下了手中的竹簡,抬頭看向杜明:“她來這裡做什麼?”
“找獸醫醫治她的馬。”
陸之年微微垂下眼瞼似乎在思考什麼。
杜明以為自己說錯了什麼,想了想幹脆從頭到尾將遇到莊青容的事情說了一遍,只是說完卻依舊沒有聽到陸之年有什麼回答,杜明不禁更忐忑了。
“世子,您是怕這姑娘察覺到山上的秘密嗎?”
還不等陸之年開口說話,巡防營的守衛便一路小跑著過來了,只是不敢擅闖,明明急的不行,卻還是等到陸之年應了一聲後這才進了帳中:“世子,營外有一名女子找獸醫,無論如何驅逐都不肯走,腰上好像帶著輔國將軍府的腰牌,所以兵士們不敢擅作主張。”
杜明聞言不禁偷偷看了陸之年一眼,然後他就聽到陸之年悠悠地開了口:“擅闖中軍帳,杖責二十,自去領罰吧。”
杜明點了點頭很是認同,還一副自求多福的模樣往外看了一眼,彷彿從這裡就能看見營外的莊青容一樣。
陸之年偏過頭去看了杜明一眼,他的面容依舊溫和,眸子裡卻微微顯出一絲犀利。
杜明只覺得連骨子裡都浸出了一絲涼意,隨即立馬反應了過來這話竟是陸之年對自己的說的,頓時連忙調整好站姿,高聲應了一句:“是。”
然後立馬出了營帳領罰去了。
而留下的守衛見狀不禁嚥了一口口水,連大氣都不敢出。
“帶路。”
守衛有些意外,卻不敢多問,連忙背對著陸之年退出了營帳,這才躬身道:“世子殿下,這邊請。”
陸之年的步子並不算快,只是慢步徐行間卻彷彿有著掌控生死的力量一般,他所經過的地方都會情不自禁地停下動作,好似驚擾到他都是罪孽似的。
“世子殿下,就是這名女子。”帶路的守衛退到一邊畢恭畢敬道,讓出了視線,好讓陸之年能一眼望見那營外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