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基地現在掌權的是霍家,說起霍家,江染不由想到魏雅歌曾經提到過的司敘的身世。
北辰霍家的大小姐霍芷槡,未婚先孕,孩子得不到霍氏一族的認可,只能拜託好友江以澤帶孩子離開。
裴蕭和司敘的生母霍芷槡,就是出自北辰霍家。
青年靠在椅子上,雙目微闔,不知在想什麼。
江染很是體貼地放緩車速,小心謹慎地避開地上的雜物,儘量不去打擾他。
北辰霍家。
那個陌生的女人站在他面前,雙目微紅,不停地說著對不起。
她生得很美,一眼看過去是讓人驚心動魄的絕色,桃花眼裡含了淚時,更像稀碎的陶瓷,讓人不忍苛責。
她替自己的兒子向他道歉,希望他能原諒裴蕭的莽撞,她替自己向他道歉,希望他能原諒她當初的拋棄……
她小聲地抽泣,不停地說著對不起。
卻在聽到走廊腳步聲的瞬間,止住了所有的聲音。
也是在那個剎那,他原本要說出口的話,無論是原諒還是責問,都失去了意義。
他裝作沒聽懂她話裡的意思,決然送客。
她看出他的怒意,沒有繼續打擾,含淚不捨地離開。
裴家一行人在西嶺基地呆了十五天,他只見過她一面。
那一次見面不是為了他,而只是為了她自己良心得安。
作為母親,她根本沒有愛過他。
“陪家人離開西嶺基地的那天,我站在城牆上,看到霍芷槡和裴蕭說話。”
被他揍得鼻青臉腫的青年不知道說了什麼,逗得女人溫柔輕笑。
那個女人,笑起來很溫柔。
可是,她沒有對他笑過。
她看著他時,除了愧疚,就是隱忍和恐懼。
原來她是會笑的啊,在面對自己兒子的時候,會露出作為母親的幸福的面容。
“裴婉兒會出現在西嶺基地,還要託那位霍女士的福。裴蕭那個笨蛋,鍥而不捨地找我麻煩,卻從沒有思考過害死裴婉兒的真正凶手到底是誰。”
“啊。”沉默聽他說話的江染驚訝地微微張了嘴,發出一個單音,“是裴夫人做的?”
司敘默然。
江染愈發驚訝“婉兒不是裴家的女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