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流雲微滯,卻溫柔地撫住了那雙纖細的手,輕輕搖了搖頭。
“怎麼會。”
將金璃拉至身前,低頭看她,目光溫潤深情。
卻是一陣恍惚,另一張與金璃極為相似的臉蛋浮現在腦海裡。
金沐心。
聽說官府還未追查到她的下落,不知她現在過得如何了?
她一個千金小姐,應該受了不少苦吧……
等等!他怎麼會想起她了?
張流雲有些愕然,他將金璃揉入懷中,生怕她察覺自己表情有異。
而此時的鄺心當然不知道自己真被人惦記著,她睡也睡飽了,還吃了一頓無極堂招待的豐盛晚宴,現在正捧著肚子在後花園裡散步消化。
無極堂弟子此時全在正殿做晚課,外頭是一個人都沒,除了她這個閑散人士。
幹脆將君夙也召出來,賞花遛鳥好不愜意。
不過君夙極為排斥“遛鳥”這個詞,所以鄺心也只能在心裡想想。
無聊地把玩著某不知名植物的花瓣,鄺心眼角餘光一閃,似乎有個眼熟的身影閃了過去。
她好奇回望,只見莫弦鬼鬼祟祟地在各種大樹與柱子上摸索。
吩咐君夙回來,她取出一張透明符,往身上一貼,悄悄走上前去。
原來莫弦鬼祟地摸索,是在樹幹與柱子上貼符,鄺心湊上前一看,好家夥,居然是隱藏氣息的隱靈符。
符紙的走向似乎是通往無極堂地牢的,鄺心想起白天莫弦與冬陽的對話,恍然大悟。
難道是要上演一出裡應外合,人妖合作的營救大戲?
鄺心無語,這孩子也太離經叛道了點,不過想他前世,身為一個降妖師居然散盡修為救治金璃,能幹出這種事也不奇怪。
不知今晚過來的,會不會正是金璃?鄺心突然有些興奮,她正愁沒機會試試自己與女主的實力差距呢。
待莫弦離開,鄺心閃身進了地牢,豬妖冬陽正關在最正中的一隻大鐵籠子裡,看上去很是虛弱。
鄺心取出一張符紙捏碎成末,朝冬陽一吹,冬陽漸漸閤眼,昏睡過去。
微笑現形,取出一疊攻擊性極強的鎮靈符,與透明符重合在一起,朝大鐵籠子周圍一股腦貼上。
“你,你對冬陽大仙幹什麼?!”周圍籠子裡的小妖叫囂著,可見鄺心眼神瞥過,又都害怕地縮了縮身子。
聽說冬陽大仙就是被這女人給降服的……好歹是一方妖王,這女人的實力該有多嚇人?
鄺心忙完手上的活,轉過身,朝這群不識好歹的小妖冷冷一笑:
“想試試我的本事嗎?”
眾妖慌亂搖頭,它們都已經被抽掉法力打回原形了,若是再得罪這個女人,怕是要魂飛魄散……
茍活又何嘗不是一種活法?
鄺心見眾妖閉嘴,滿意地點點頭,隨便找了個角落小憩,等待獵物上門。
果不其然,無極堂熄燈後,地牢外頭傳來一絲極其細微的異動。
君夙率先察覺,他朝鄺心耳邊噴了口氣息,鄺心立即睜開眼睛。
只見月色下,一個嬌小玲瓏的身影悄悄溜進來。
漫天恨意制不住地從胸口溢位,鄺心強行壓制下去,同時也暗暗確定,來者是金璃沒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