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間裡沒有冬夏,總是溫度適宜的模樣,昨天洗好的衣服已經晾乾,潔淨的地板上潑灑下一縷陽光。
寧溪吃著悄悄藏進來的西瓜,琢磨著要帶點什麼,隨行的人多,她必須把東西放在外面,那就不宜過多過重,左不過就是些換洗衣服和吃食。
衣服放一件外套在外面即可,其餘的就放在空間準備換洗,反正也不會有人看她都帶了哪些衣服的,這時候的衣服樣式簡單,也難得能買到什麼好看的成衣,她只有兩個襯衣換著穿,夏天即使再熱,也沒有女孩子在外穿短袖的。
她又開始翻騰衣櫃,找出一件沒有花色的純白t恤,有一個黑色的蝴蝶結,有些可愛,這還是以前過生日時閨蜜送的呢,在閨蜜的眼裡,自己不管多大歲數,都是可愛掛的。
想想又有些惆悵,現代生活雖累,可是有幾個好閨蜜偶爾小聚一下,說說心裡話,也是難得的放鬆愜意,朋友易得,知己難求,如今一切重來有大把的時間和無限的可能,卻沒有可以說心裡話的人,幾個好朋友如英子、靜靜,相伴玩樂尚可,可自己一個實際年齡比她們幾乎大一倍,又跨越了時空的人,總覺得隔閡太多。
反而是陳壅覺得年齡相近些,說話也無須顧及認知和年齡,可難得見一次不說,他現在官威有些重,不似從前說話那樣隨意了,自己覺得難免有些拘束。
桌子上的紅酒還在,多年前自己在心裡許下的諾言也該兌現了,這個得帶上。
冰箱儲存室已經被自己陸陸續續的搬空了,想做點好儲存的吃食也不行了,現在空間裡的吃食如玉米麥子,花生核桃蘋果,都是自己零零碎碎的重新積攢起來的,有備無患。
漫長的路途中若有些牛軋糖,曲奇餅乾之類的,打發時間哄小孩也好。
更重要的是從去年開始自己已經開始來小日子,忐忑了好多年,也算是鬆了口氣,跟二十一世紀營養充足,激素攝入過剩的小女孩相比,來的著實有些晚,可是她過來時,小寧溪面黃肌瘦,天天吃著粗糧,肉蛋奶是稀罕物,補了這些年,能成年之前來已經不錯了。
令人尷尬的是這年代的那個東西只是一個布帶子,還要票才能買上,都是城裡婦女才用的洋玩意兒。村裡的女人都是用布包著草木灰墊著,等過去之後把布洗乾淨再重複使用,寧溪剛來時就自己用了空間的存貨。
後來還是被媽媽發現了,給她用舊衣服縫了個布墊,叮囑她睡覺要趴著睡,別漏在床單上,不好洗,她自然是應下,但是並沒有真正使用。
存貨在上個月已經全部用完了,若是在家,她還有衛生紙可以將就著用,但是這頂不住事,容易外漏。
出門在外,這可是個大難題,算著日子,很有可能在路上就要來了,到時候行動不便,若不小心滲出來,丟人可就丟大發了。
其他的都可以將就湊合,唯獨這一件最無法將就,當女孩就是麻煩,偏偏空間裡的東西是有限的,還是自個辛辛苦苦買的存貨,沒佔著穿越大神一點福利。
見過像自個這麼悲催的金手指嗎?
寧溪一個不憤,對西瓜皮進行了遠端投遞垃圾桶,噹啷,砸中了高腳櫃上的木盒子,嘩啦啦,自個攢的一盒子銀元都掉在地上了。
好吧,一個活沒幹完,又找了個新活。
她起身去撿錢,再怎麼著也不能跟錢過不去。
當她的手一碰到地上的銀元時,突然地上空無一物,所有銀元都憑空消失了。
她揉了揉眼睛,用手在地上摸索著,什麼都沒摸到,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要不要這樣耍人?沒啥福利不說,還搶我的錢,強盜,騙子,我不幹了,我要回去,比黑心老闆還殘忍,法治社會,總不能明搶吧。”
突然的變故讓她理智隱忍了多年的情緒瞬間崩潰,陌生的世界,陌生的人,小心翼翼的重構未來,還要防著被發現是個另類,努力融入其中,好不容易用前世的血汗錢買的物資換了點家當,說沒就沒了。
哭的再大聲,再撕心裂肺也沒人能聽見,會心疼,越想越委屈。
一陣鈍鈍的痛感從頭上傳來,打的她有點懵,還有完沒完,剝奪人財富,折磨人精神,還要毆打肉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