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啊?”趙大妹驚喜道:“他們啥時候成的親?”
“他們沒成親。”
“啥?”趙大妹蹭的一下就站了起來:“你說啥?”
錢如意瞪著她:“你大驚小怪做什麼?”
趙大妹急道:“這樣大的事情,能不著急嗎?郭通就是憨貨,嘛玩意不懂的。你也什麼都不懂嗎?你怎麼能讓倆娃在你眼皮子底下,成這個樣子?”
錢如意反問道:“你是怪我沒教育好自己的女兒了?”
趙大妹連連擺手:“我可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你既然發現了這事,就該讓他倆趕緊的成親啊。”
錢如意道:“我倒是想。可是……”
“可是什麼?”趙大妹道:“難道我那個小兔崽子,自己做的事自己不認了麼?你看我怎麼收拾他?”趙大妹說著便往起擼袖子,真個就要下山去揍郭福的樣子。
“你可拉倒吧。你也就在我面前裝裝樣子。別以為我女兒如今未婚先孕,懷裡你家的娃,你就以為能拿捏得住她。有我在,你一輩子別想。”
趙大妹舉起一隻手來:“天地良心,我要是有半分那樣的心,教我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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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如意嫌棄的擺手:“去去去,莫要說那喪氣的話。眼下最要緊的,是想辦法找個穩婆來。這山上是禁地,要不是那瘋子,就連你也是別想上山來的。
是我連日來發了愁。我孫子孝順,看我愁眉不展的,才要那瘋子去山下找人,誰成想,那瘋子竟然將你掠來了。”
趙大妹道:“原來這是這樣。”隨即她一拍大腿:“這大約就叫歪打正著了。你猜我這些年在西南地,之所以沒有餓死靠得是什麼?”
錢如意還真的猜不出來。趙大妹的形容十分的蒼老,可見生活堅信,可她的手十分的柔軟,又不像是吃苦受累的樣子。這要怎麼猜去?
趙大妹道:“我就是穩婆啊。”
“啊?”
趙大妹道:“我可是西南地最有名的穩婆,天佑大土司還接見過我呢。我得了天佑大土司的接濟,才能從西南地千里迢迢回到京城啊。”
錢如意問道:“天佑土司可還好?”
趙大妹道:“你也認識天佑土司麼?”
錢如意點頭。
趙大妹嘆息一聲:“要說好,也好。要說不好,也不好。”
錢如意連忙制止她說下去,示意她壓低聲音:“怎麼了?出什麼事了麼?”
趙大妹壓著嗓子道:“天佑大土司的眼睛……”她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瞎了一隻。聽說是戰場上被敵人所傷,僥倖人沒事,撿了一條命來。”
錢如意頓時緊張起來:“我聽說西南地一直不太平,不知道竟然這樣的兇險麼?”
趙大妹道:“你是不知道,西南地的各部族都想稱王。那裡又是山高溝深,林子密的地方。多出悍匪。這些年多虧了有天佑大土司震懾著,不然西南地的老百姓可就遭了大殃了。那些人兇殘起來,簡直都不叫個人。有些地方,還有拿活人生祭的,十分的殘忍。
天佑大土司,可是為西南地百姓積了大功德了。
你想,那些想要吃人喝血的傢伙們,他們能樂意嗎?因此,便糾結起來征伐天佑部。天佑大土司,別看是個女人。可是,上了戰馬那絕對是這個……”
趙大妹舉起一個大拇指來:“那些惡人都不是她的對手,被打得屁滾尿流。”
錢如意關心的卻不是這個,她壓著嗓子問道:“天佑土司找你做什麼?”要知道趙大妹是穩婆,找穩婆除了接生,錢如意實在想不出還能做什麼。衛越可是在京城呢。天佑要是懷孕生子,定然和衛越沒有關係。
趙大妹道:“你不知道,西南地婦女生產,和咱們這邊的人都不一樣。我都覺得,他們那兒的人沒有絕戶簡直就是個奇蹟。那生孩子,你見過站著生的麼?”
錢如意道:“如果胎位不正,也不是沒有這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