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如意只好將二人的談話複述一遍。
天佑略略蹙起眉頭:“他因何打探起京都的事情了?”
這個錢如意去哪裡知道?就算知道也不能說不是。
天佑顯然也沒想從錢如意這裡得到答案,自己愣了片刻,轉頭向錢如意道:“我忽然想起還有事情。等空了再來看你。到時候咱們再詳敘。”
錢如意正想婉言推辭,好及早脫身而去。那天佑已然轉身急步走了。就彷彿有什麼追著她一般,又好像走得慢了,到手的鴨子就飛了。
天佑如此,錢如意斷定十有八九和衛越有關。只不過錢如意對此並不感興趣罷了。
到了晚間,侍女拿來飯食。錢如意原本還發愁,此地看著物產甚是豐富,可是那飯菜無不酸澀,實在難以下嚥。
直到看見這土司府裡的飯菜,和京都無疑。她才放心下來。
祖孫二人吃飽喝足。全生幾日沒見母親,不由得鬧起來。
錢如意好一番哄勸,這才安睡下來。她也十分的疲憊,昏沉沉正要睡去。
忽然從脊背處躥起一股寒意,驚得錢如意一個機靈就清醒過來。想也未想,伸手將全生抱起。在屋內打量一圈,見只有一個書櫃勉強可以藏身。
她迅速的將全生放在書櫃底下那一格,又用書卷擋上。
這時,門縫出伸進一片薄刃,撥動門栓。
錢如意早已驚出一身冷汗。但是,屋中再無可藏身之處。
這時,房門被撥開,一條人影閃身進來。
錢如意下意識的貼著牆壁站著,屏息吸氣,一動都不敢動。
那人影閃身進來,直奔床鋪,手中寒光閃過,已然對著空蕩蕩的床鋪連砍了好幾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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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錢如意和全生這會兒還在床上躺著,說不得已經斷成好幾截了。
錢如意見過死人,也曾直面過死亡。卻還是頭一次距離殺人的兇手這樣近。
要知道,這屋子十分的小。錢如意貼牆站著,幾乎能聽見那人呼吸的聲音。
那人砍了幾刀之後,大約也發現了不對勁,伸手去床上摸了摸,毫不意外摸到一個空。
而後他雙手並用,在床榻上一通亂摸,甚至將被褥盡數扔在地上。
可是,你說奇怪不奇怪,他就是對近在咫尺的錢如意視而不見。
錢如意當然更加的不敢出氣兒了。
那人沒有找到錢如意祖孫,顯然也並不敢久留。轉身慌忙出了屋子,還不忘將房門閉了。
錢如意這才發現,因為高度緊張,渾身都僵硬痠痛了。
她又站在那裡等了許久,不見那人回來。這才略略舒了一口氣。
而後她認真的思考了一下。以她的實力,就算能平安帶著孫子走出土司府,也是萬萬到不了南海郡,更無法從南海郡回到金山縣老家去和兒子、兒媳婦匯合。
權衡利弊,她覺得還是冒險暫時留在這裡比較好。等天亮權衡之後,再做打算不遲。
她將房門重新閂了,還不放心。又搬了椅子抵在門後。
儘管如此,她還是不敢睡覺。將全生從書櫃裡抱出,就那樣抱著孫子,在門後坐了一夜。
“砰,砰,砰……”外頭傳來敲門聲。昨日那侍女的聲音傳來:“夫人,起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