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郎吐出四個字:“開關、通商。”
錢如意倒抽一口氣,下意識的站起身來,以不可置信的目光望向胡大郎。
玉匣關內,經略司勢弱,因此陸子峰只能百般的委曲求全,費盡心機的以蠶食之法,從周正手裡一點一滴的爭取權利。這已經是他能夠做到的,最好的,也是最大的努力了。
要是開啟玉匣關,打通關內和外邦的通商路徑。就意味著要和周正正面交鋒。因為周正是鎮守玉匣關的大將,開關就意味著他的實權要被削去一半以上,甚至一多半,更甚至他的存在變成名存實亡。
這樣的事,換成哪個人都不會願意的。以陸子峰現在的實力,對上週正。那不是自尋死路麼?
“不行。”錢如意道:“你這樣做,是在借刀殺人。”
胡大郎反問:“我借誰的刀,又殺誰了?”
“你借周正的刀,要殺我師兄。”
胡大郎忽然輕笑了一聲,突然的轉了話題:“如意,你為什麼總是叫陸子峰師兄?”
錢如意並不被他的話牽著走,十分嚴肅認真的望著他:“你如今是太子,真的想要殺我師兄,輕而易舉。但是不應該用這樣的手
段。你這樣會讓我師兄之前的嘔心瀝血,付之東流。會傷了忠臣志士的心,會得不償失,激起內亂。”
胡大郎見她並不順著自己說話,只好將兩手一擺:“你個女人家家的,就不能說些女人們愛說的話題嗎?”
錢如意道:“你危及到我師兄的生命安全了。危及到我的家人,我的鄉親的生命安全了。”
胡大郎反問:“你不覺得,這樣才好玩兒嗎?”
錢如意愕然:“你以為國家大事,百姓民生只是一場遊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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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呢?”
“你……”錢如意瞪眼看著他,但是下一刻又變得無可奈何。胡大郎就是個瘋子,不是嗎?
胡大郎見她忽然閉口不語,問道:“為什麼不說話了?”
“我無話可說。”錢如意頹然的坐回椅子裡:“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如今,你是君,我師兄是臣。我一個女人家,又能怎麼辦呢?”
胡大郎道:“你可以罵我。”
錢如意搖頭:“不敢。”
胡大郎忽然低笑一聲,內中頗多自嘲之意:“我剛剛以為你必定是會罵我是瘋子的。”他說著,轉頭看向別處,面上滿是失落之意:“可是,你卻沒有。”
許久,屋裡一片寂靜。胡大郎抬腳向內室走去,走了兩步又頓住,站在內室的門口轉身:“你大約不知道,從那裡……”他指了指自己剛剛站立的位置:“到這裡。”他又指了指自己現在站立的位置:“我不知道走過多少遍。甚至,每一步,每一個動作,每一句要說的話,我都想了又想,自認為萬無一失。我等的,就是你罵我。可是,你卻沒有。”
他頹然的將身靠在內室的門框上:“錢如意,你就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唯一的劫。從來沒有人能讓我無可奈何,只有你。倘若沒有陸子峰,我一定將你擄走。”
錢如意道:“你有沒有想過,我何其無辜?我師兄何其無辜?”
胡大郎再次一笑,笑容中隱約有幾分癲狂的滋味:“誰人不無辜,誰人又真的無辜?”他說完掀開內室的簾子,竟是真的要進去的樣子。忽然又頓住腳步道:“忘了告訴你了。我在你家的宅子裡修了一條密道。能從你家的任何一個地方,通往皇宮。你要是有興趣,可以找一找。”
錢如意心裡暗自一驚,她看見胡大郎從外頭進來,閒庭信步一般,就猜想家裡會不會有密道什麼的。誰知道,他不但挖了地道,還留了許多的出入口。不得不說,這個人真的是個瘋子。
轉念,錢如意又意識到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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