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八沒明白:“啥意思?”
錢如意道:“你別管。快些去。”
小八轉身走了。
“那個……你就是如意吧?”之前那女子這才找到機會開口:“我是你七哥新娶的媳婦,我姓李,叫李玉環。我們家是開綢緞莊的,家境還不錯。”
錢如意被小八一番話給氣的,這會兒還沒緩過勁兒來,聞言道:“你和我說這個做什麼?我又不想認識你。”
李玉環被她說的一噎,轉而做出一副委屈的樣子:“如意啊,你別看家裡如今這番光景,可其實,你哥沒往回掙什麼錢,都是我孃家貼的。”
錢如意不理會她,向王氏道:“舅媽,你幫我看著笨笨,我實在累了,要去歇一歇。等小八和五哥來了,你叫我一聲。”她說著起身,自去尋地方睡覺。
李玉環想要賭氣離開,卻又生生壓住脾氣,跟在她後頭小心翼翼問道:“如意啊,那個封宅是什麼意思?我知道,你七哥沒有和你商量,就擅自把宅子掛上錢家的姓,是他不對。可是你想一想。那是你七哥對不對?他才是你的親人。雖說這宅子是你婆家的,可是你是姓錢的……”
錢如意心裡本就煩,那有心情聽她這奇葩理論,向凝翠道:“趕出去。”
凝翠走過來,不由分說,扯住李玉環就給她扯到門口,一把推了出去。
李玉環接連踉蹌了好幾步才堪堪站住身形。望著屋內,氣急敗壞的想要開口罵上兩聲,可是看到凝翠肩上飄蕩的劍穗,又生生的將到了嘴邊的惡毒話嚥了回去。
京城不像金山縣,只有巴掌大小的地方。小八去城外找小五和小十,一來一去也得不少功夫。錢如意睡了一覺起來,他們沒回來,老賢王的人馬先到了。趙豐收帶回來人馬的同時,還帶回來一個訊息。老賢王病了。
人上了年紀,對外說病了,各人心裡,多半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這也是免不了的事情,就算人活百年,到頭來也是難免一死。
這個訊息對於錢如意來說,無異於雪上加霜。但是,能怎麼辦呢?她現在除了慶幸,還好有老賢王在,餘下的事只能儘快去做。
要不然,她怕再晚上一些,不但六哥的性命不保,七哥連同陸子峰都要受牽連。畢竟親人這種事,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是撕脫不開的。
李玉環見著兵馬將府邸圍住,這才慌張起來。
先是跑來和錢如意好言訴說,見錢如意不為所動,就是哭鬧辱罵,將一哭二鬧三上吊的發揮了了個淋漓盡致。可惜錢如意沒工夫
和她玩兒這種小遊戲。而李玉環顯然不知道男人們在外頭的事情,從頭至尾都以為錢如意這這樣做,只是因為想要奪回陸家的房子。
當然,她這樣攪鬧,自然是不想將以為吞進肚子裡的宅子,還給錢如意。
小八和小五、小十兄弟三人趕回陸家的時候,錢如意正好一覺睡醒。不要佩服她的胸襟和度量,她的睡其實是累極了之後的昏睡。與其說睡得沉,不如說那是她體力不支昏死過去,昏的比較好看,以至於連她自己都以為自己是在睡覺。
小五看見錢如意才睡醒之後蒼白的臉色,心痛道:“京城離家裡那麼遠,你怎麼自己來了?”
錢如意才醒來,神色還有些呆,木然道:“我不來行麼?七哥和六哥闖了大禍。我要不來,六哥就沒命了。”
“什麼?”到了這時,這兄弟三人似乎才知道小六出事這件事。
五哥頓足道:“我就知道小六和小七遲早會出事,可是倆人死活不聽勸。這下可怎麼辦?”
錢如意無力的擺手:“現在無論說什麼都晚了。救六哥要緊。旁的事等以後再說。”
五哥看向錢如意,憂愁道:“怎麼救啊?咱和那官服裡的人又不熟。”
錢如意扶著腦袋:“我實在沒有多餘的力氣和你們解說什麼。你們要是信得過我,心裡也還有六哥。就聽我的。要是信不過,或者心裡沒有六哥,你們就走。走的遠遠的。六哥我自己救。”
小八猶豫了片刻:“你說的什麼話,六哥是咱們自家兄弟,怎麼能不救呢?你說吧,怎麼救?”
錢如意指了指外頭:“你們來的時候大約也看見了。我已經請了兵馬,封了宅子。這個家裡的所有人口,以及東西,從明天開始我都要登基造冊。但是,七哥和六哥在外頭有沒有產業,有多少產業我不清楚。這件事只好你們去做。”